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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一直認為此事可讓李珩一舉兩得,另一得,便是雲安。可切實地聽李珩反駁,二郎卻猶疑了,終究不曾提。
李珩向鄭夢觀走近,近得只剩一步,二人互相審視,一個清剛如凌雲的山峰,一個傲岸如睥睨的雄鷹。
良晌,李珩忽拍了拍二郎的肩,道:「我再提醒你一句,福兮禍所依,禍起蕭牆之內。保護好你自己,也保護好你想保護的人,及時反思,你的力道究竟該用在誰的身上。」
這話淺顯,卻又隱晦。淺顯的是指此次禍事尚未了結,李珩提醒他不要得過且過,該去追查真正的兇手;那隱晦的,二郎不太明白,只知字面上的意思,是說真兇是身邊之人。
「難道大王已經知道了嫌疑之人?」
李珩搖頭,轉回上座,繼續悠閒地飲起茶來。
……
內室里,韋妃正親自為雲安擦拭,雲安受寵若驚,只靜靜望著,不敢多動。她看見韋妃的眼睛漸漸泛起淚光,口中幾次要問什麼,卻終究止於發顫的雙唇。這心疼而克制的樣子令雲安也不禁心酸。
「阿姊,我都好了,你不必掛懷。」雲安第一次主動這樣稱呼,比上回自然太多了。
韋妃頷首咽淚,繼續用手巾輕掖著雲安額角,這才緩緩開口:「雖好了,大病之後體虛,也莫不要大意。雖然鄭家必然不缺,但你若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盡可告訴我。」
雲安笑著搖頭,拿過韋妃手裡的巾子放回盆中,復握住她這隻手:「我自小便不是嬌貴的人,過去便過去了。阿姊尊貴之身能來看我,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韋妃聽著一聲聲阿姊,由衷地感到欣慰,也體會出來,雲安待她的感情與從前不同了。她慨嘆著道:「我真喜歡聽你叫我阿姊,就好像,我們本來就是姊妹。」
本來?雲安的心頭忽然閃過一絲惶惑,令她從沉溺的感動中脫離出來。雖然韋妃早也說過類似的姊妹之語,但這話卻太真了,真得不像一句純粹的感嘆。
「雲安,你還記得的我上回同你說過的家宴吧?你要快些恢復如初,到時候漂漂亮亮地來參宴。」
雲安走神了,只恍然聽得「家宴」二字,倒也記得這回事,問道:「難道阿姊的父親就要來了?」
韋妃滿臉憧憬地說道:「應該在秋天,這一二月內。」
雲安似參詳地微微點頭,沒多餘的話了。
不多時,韋妃離去,不讓雲安相送,只是臨轉身時,又提醒了她一回「家宴」,比先前多了些迫不及待的情緒。
「原來申王妃長這個樣子啊!」
待房門合上,素戴有些訝異地感嘆起來。雲安卻只是怔怔地看著門戶,心意飄忽,生出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怎麼?她不好看嗎?」
素戴咬唇皺眉地思索了下,卻取來妝檯上的銅鏡,對著雲安的臉面,道:「夫人,你見了王妃多次,難道不覺得自己跟她長得有幾分相像嗎?尤其是一雙漂亮的眼睛。」
「像?!」
……
李珩攜韋妃返程歸府。路上,他稍問了幾句雲安的病情,知曉安好便放了心。他在鄭家一直忍著,不便問,也不能問。而韋妃雖是平常回答,卻不似來時那般不在意,只不過,她表現得不在意。
至夜,李珩往花園涼亭消夏,身側擺得瓜果冰飲皆不用,只悶悶地自斟自飲,望一輪皎月,聽幾陣荷風。阿奴守在亭下,瞧出主人的愁緒,尋了間隙去問候。
李珩卻叫阿奴同坐,令他陪飲,親自與他倒酒,又笑:「從小到大,你陪我的時間最多,我母親都不及你,韋妃更不及。」
阿奴雙手接過一飲而盡,擔憂地道:「阿奴斗膽,大王還是在想那個知心人嗎?」
一語中的,李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