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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王可知曉這女子是誰?」素戴小心地問道。
阿奴一笑:「既是暗中監視,便不宜打草驚蛇。不過我曾悄悄尾隨那女子,見她離了周家後門,卻又進了鄭家的後門。所以,這女子是鄭府的人。」
鄭家的女眷攏共那幾個,排除雲安與鄭濡絕不可能,而周燕閣更沒必要從後門回自己家,那便只剩了崔氏和黃氏。素戴驚恐不已,不敢再往深處忖度。
李珩把素戴的神色一望到底,沉聲問道:「你直說,在鄭家,與雲安不和的女子,還有誰?」
素戴怔怔地看向李珩,雙唇抿動,忐忑道:「三公子的母親雲夫人素來嫻靜知禮,雖然是她教周燕閣做糕點,但她沒有理由害人。娘子嫁來時便與她親近,嘗過她許多手藝,還在三公子成親時幫過她。所以……」
「你別怕,為了你家主人也不能怕,直說吧。」李珩見素戴越發遲疑,便知她肯定有了答案。
素戴艱難地點了下頭:「那只有,只有崔夫人了。她是長嫂,又是主母,一向自矜身份。我家娘子初抵洛陽那日,她便只叫個奴婢來迎,十分看輕。其後雖無大事,但彼此疏遠,不過表面盡禮。」
「都已經是主母了,還忌憚什麼?」阿奴倒不大想得通,「難道是你家娘子察覺她與人私通,又被她發現,所以設計滅口?」
「這怎麼會呢?」素戴覺得不可思議,緩而又皺起了眉頭,「不過,她待周燕閣倒比我家娘子親近,當初也是她提議為周燕閣說親,還硬要拉著我家娘子一起籌辦。娘子曾說,周燕閣所嫁非人,必定因此嫉恨她,未必崔夫人就是故意為之?」
既故意引得周燕閣與雲安盤斗,又背地裡設計周燕閣下毒,再便是與周燕閣的叔父有私,這三件事怎麼如此怪異呢?其間道理雖大致說得通,但因果卻是相悖的。
難道,這女子原非崔氏,計較了這半天,還是想偏了?
雖然看似毫無結論,但李珩仍覺得現有的線索是關鍵,交代道:「阿奴,這幾日鄭家多事,周家也必然有動靜,你不能鬆懈。若再見那女子現身,你便也現身,拿住她,不必再拖延了。」
「是!小奴明白,拿住她,一切事便有了謎底。」
話到此處,天已完全亮了。阿奴領命即去,素戴便仍跟著李珩返回雲安房中。然則,甫才踏出偏廳,卻見一個匆促的身影闖入庭院——是韋珍惠,披霜帶露,形容淒楚。
「大王,我都知道了,請容許我照料小妹吧!無論事後怎樣懲罰,我都心甘情願!」未及李珩開口,韋妃先在院中跪下了。她已被李珩禁足多日,與外界不通消息,是韋令義夤夜下山,設法告知。
李珩凝望少時,教素戴先去,自己走到了韋妃身前。他並非鐵石心腸,一時之氣早就淡了,彎腰扶起韋妃道:「許延已經施救,雲安如今尚且昏迷,你歇歇再進去陪她吧。」
韋妃忍不住落淚,牽住李珩的手,渾身發顫:「她這樣跑出來,鄭家的人就狠心至此嗎?!」
李珩感覺到韋氏一身冰涼,心意牽動,也有十分不忍,便先帶她回了方才的偏廳,與她披衣取暖。韋氏並不顧惜自己,只從李珩低沉的神色里看出了事情不小。
「大王,究竟出了何事?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
李珩輕輕搖了搖頭,目色放遠:「惠兒,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雲安回鄭家了。那麼你,可願接她進王府?」
韋妃並不算意外,亦從那聲久違的小名中,聽出了李珩的請託之意。她低眉一笑,掩去些許不自禁的酸楚:
「你我成婚六載,王府中都不曾有過其他女子,我亦不曾為你生育子嗣,本是該聘納新人了。若是小妹願意,我也願意。」
雲安若進了王府的門,那這王妃的頭銜也會物歸原主麼?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