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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不會回來了。至於家中事，也不怕公子笑話，就是四個字，風雨飄搖。」

韓簡細細聽了，但並不認同，神氣淡然，似乎比鄭濡還要明白鄭家的事：「你二哥臨去前到國子監請辭，與我道別，並未說自己再也不回，等他將傷心事消解了，自然就會回來。你長兄是個沉穩之人，不會不顧全大局，不過也是需要時間罷了。」

不知為何，韓簡的勸言說得平平常常，卻字字句句都能扣人心弦。鄭濡不由深吸了口氣，盈潤的雙眸刻上了那人的臉廓，看得愈發深了，忘記要答些什麼。

「但凡送別之處都會栽種柳樹，而此地又叫因風渡，你知道其中的關聯嗎？」各自靜默良晌，韓簡問道。

鄭濡恍惚著，先搖頭，又猛點頭，才道：「是晉朝才女謝道韞的詠雪詩，白雪紛紛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風起。送別處栽種柳樹，柳是留的諧音，柳絮因風，終究是被風送走了，留不住的。」

「典故是不錯，但你解得不對。」韓簡緊隨鄭濡的話音說道，然後轉身抬手，往空中拈起飄浮的柳絮，「這不就留下了？」

鄭濡一笑，覺得韓簡此舉頗不符他刻板的性情，想了想又道：「柳絮無情，人卻有意，攔得住無情物，卻勸不住有心人。韓公子的解法也是有些不通的。」

「哦，是嗎？」韓簡忽而回頭，臉上似笑非笑，但依舊是篤定從容的，「你方才問我，是出行還是接人，便是說這送別之地，有來也有往，是有兩重可能的。那麼你，又何必非要執拗於『往』，而忽略了『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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