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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然睡了一整節數學課,胡謙下課時候拍他都沒拍醒。祁遠在後面踢了胡謙椅子一腳,說:「他憋著要干場大的,胖子你別吵。」
半夢半醒中的陶安然就著胳膊翻了個身,想說話卻愣是沒說出來。
睡了兩節課,陶安然在張天橋的嚎叫聲中甦醒了。頂著睡亂的頭髮,帶著滿臉起床氣,他被胡謙揉著搓著拎下了四樓,一路搓到操場籃球架下面。
天冷得滴水成冰,陶安然被一股直刺骨縫的冷風給吹精神了。
一陣莫名其妙的騷動之後,張天橋人高馬大地拍著個籃球穿門而進,後面跟著兩手插兜、睥睨球場的祁大佬,再後面還有倆用鼻孔看人的大高個兒,陶安然仔細看了兩眼,發現連眼熟都不熟,應該不是高二六的人。
祁遠同志腿長矚目,和張天橋站一塊兒也沒被比下去。他接過球試了兩下,沖陶安然一揚眉,「認識一下,高三二的吳朋,肖英俊。」
張天橋在旁邊不緊不慢補了一句,「去年咱校隊主力。」
高三生應要求在高二下半學期就會離開校內各種社團,全力以赴備戰高考,於是新舊人交替,上一屆的輝煌就會像不可超越的神話懸掛在小弟們的腦袋上。
張天橋作為「接班人」,能在這個機緣巧合下跟前主力隊員們配合一場,內心頓時炸起一排二踢腳。
陶安然上前打了招呼,被吳朋自來熟地一把攏住肩,就聽瓮聲瓮氣的聲音從腦袋邊飄過來,「我們都聽胖胖說了,姓趙那小子不地道,仗著點七拐八繞的關係學別人狗仗人勢。放心,待會兒哥哥們保管打得對面孫子們滿地找牙。」
陶安然看了眼吳朋搭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惜字如金道了謝,謝完覺得力度不夠,目光在祁遠要笑不笑的臉上掃了圈,又乾巴巴補充道:「放學請我大夥吃飯。」
這種沒必要的寒暄正好戳在陶安然的短板上,一句話念白一樣字正腔圓,念完了又自行恢復高冷,放空了目光看著場邊帶輪子的看台。
胡謙早已經用他過人的天賦摸清了陶安然的脾氣,用張天橋的話說,學神強行腳踏紅塵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微妙的尷尬感讓人忍不住想離他十米遠。
胡謙過來伸手往吳朋肩上一勾,揚眉道:「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在一起。」
張天橋牙疼似的一撇嘴,「你這話聽著像我們要被人一鍋燴了。」
胡謙嘿嘿嘿笑了聲,放開吳朋,轉身拉著李浩上看台去了。
上課鈴打響之後,趙翔帶著一幫人人以準備打群架的姿態呼啦啦占據了對面的看台。
肖英俊站在祁遠旁邊冷笑了一聲,吳朋哼道:「這傻逼以為誰聲大誰進球多吧。」
肖英俊一眯眼,「干他們。」
祁遠脫了外套扔給邊上的胡謙,順手拎走陶安然夾在臂彎里的一瓶水,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說真的,別逞強。」
說完,還在陶安然肩窩用力捏了下,捏的陶安然肩頭一陣酸軟,差點歪到旁邊燈柱上去。
陶安然壓著肩頭動了兩下,「說真的,別亂摸。」
祁遠垂眼看著他,笑笑沒說話。
這麼一場球賽在陶安然眼裡多少是有些失智的。
但已經站在了場上,他心裡有再多嘲諷也只能憋回去。說到底,麻煩的起因是他懶得抬手幫趙翔遞紙條,同時還對對方進行了不言而喻的鄙視。
簡而言之,就是自找的不痛快。
「接球!」吳朋一聲大喝,陶安然猛然回神,錯開後面趙翔,一躍而起接住了球,運球過程中盯准了祁遠的位置,兩人飛速交換了個眼神,在趙翔衝上來斷球前,把球傳了出去。
吳朋在跑動中沖陶安然一挑大拇指,轉過身盯死對方的外援「坦克」——這人是隔壁七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