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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蔣敏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她默不作聲地喝了口熱茶,同時瞟著專心致志盯屏幕的陶安然,心生不悅。
祁遠發了七八條微信,中間有三四張照片,拍的是他燉的湯炒的菜,還有兩大盤餃子。前面第一條是問他晚上有沒空,發送時間是下午,最後一條是「吃完了就下來,我在操場。」
這一條後面還有個未接來電,相隔五分鐘。
蔣敏眼見她這養不熟的兒子看完手機之後就像坐在了一排針上,火氣立刻就要翻湧上來,礙著□□雙眼睛看著,只好壓低了聲音問:「大除夕的,還有事兒?」
「我得下去一趟。」陶安然摁滅了手機屏,看也沒看她,站起來對曹藍天道:「叔,我同學在樓下找我,我去一趟就回。」
曹藍天還是笑呵呵的模樣,「去吧去吧,好容易過個節,跟同學玩玩兒——多穿點,風大。」
陶安然繃起的神色一緩,「謝謝叔。」
顧不上在座眾人望過來的或探究或責怪的目光,陶安然拎上外套便出門去了。
祁遠坐在看台下面,腳邊放著個紙箱,手裡把玩著打火機。遠遠看見一個鼓鼓囊囊的身影,懶散地抬了下手,「這兒。」
北風如刀,貼地刮過去,吹起了幾片彩紙,打著璇兒擦過陶安然的小腿。
他一抬眼,看見祁遠席地而坐,兩條長腿頗顯無處安放地屈著,整個人被路燈打成一道剪影。那人身形修長挺拔,手裡晃動的小火苗似有燎原之勢,倏地就將他心底野蠻生長的荒草燒得寸縷不剩。
那一刻,陶安然覺得胸口間藏的某種情緒激烈地顫動,仿佛要破骨而出,寒風裡,他聽見了自己清晰的、如擂鼓般的心跳。
☆、第 23 章
誰沒想到,那份有擂鼓般心跳加持的激動情緒沒能持續到十分鐘就被無情破壞了。
操場上,空蕩蕩無一遮擋,迎風裝逼恰好適宜,迎風點炮就有點傻逼了。
「四面八方地吹風,怎麼可能點得著。」陶安然面無表情地舉著手裡的兩根煙火棒,臉上刻著「你智障麼」四個大字。
祁遠把打火機往他手裡一塞,立刻罷工,「來來,你來點,你點!」
陶安然用做化學實驗的嚴謹,找准了角度,感受好了風向,然後按動了廉價打火機——
「啪」小火苗著起來了,「刷」小火苗被吹滅了。
陶安然:「……」
祁遠笑了聲,摸出另外一個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煙。
陶安然看看他,拉不下臉來跟他借只手擋風。本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原則,他手裡拿著煙火棒比劃了下,彎腰在旁邊看台欄杆的縫隙里插了一排,擋好了風就準備一個個點過去。
不過還沒等他動手,就被祁遠攔住了,「小心把你燎成無眉大俠。」
他嘴裡叼著煙,眉頭微皺,把陶安然往後推了推,彎腰擋著風,相當艱難地把煙火棒給點燃了。
煙火棒頂端噴出明亮的火焰,歘歘地輕響,火光映在陶安然白皙的面孔上,明滅的光線修飾出了線條柔和的俊秀。
祁遠側目,心想,人比煙火好看。
「拿著。」他把煙火棒遞過去,聲音含混不清。
陶安然偏頭看他一眼,順手把他嘴裡的煙拽出來直接掐了,末了還裝模作樣地咳了聲,「有點嗆。」
祁遠先是驚了下——畢竟還沒人敢這麼直接滅了他的煙,緊接著胸口又躥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暖,讓他分外想把陶安然扒拉過來摁住腦袋揉一把。
當然這個想法只能停留在想的階段,實施那是不可能實施的。
於是,祁大佬抓緊機會從側面偷拍了一張。
「幹什麼呢?」陶安然拿著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