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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敏僵著肩背,側臉看看他,點了下頭,聲音有些低啞,「不會的問你哥。」
曹曉飛得了大赦,顧不上管他老媽到底還氣不氣,蹦起來逃回屋去了。
客廳里安靜下來,蔣敏搓著手裡的水杯,心裡一股股的不忿涌動著。她不可避免地又在腦子裡評判起自己這四十幾年的人生,說的難聽點,她覺得這日子過得沒滋沒味,成天行屍走肉一樣,為了生計奔波,仿佛活在一灘爛泥里。
她羨慕那些要麼出身好要麼嫁的好的同學,羨慕別人有大房子住有好車開——那才是人活著該追求的不是麼?
可她既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能賺大錢的丈夫,她能靠就只有自己。
她放下水杯,拿起旁邊的手機來,給微信列表里新加進來的那人回了條信息——
「你那團隊怎麼加入,給我講講吧。」
陶安然崴傷的腳看上去腫得挺厲害,實際上不算嚴重,一個禮拜後就活蹦亂跳繼續他鍛鍊身體的大業了。
春夏交替,正是萬物生長的季節。
高一前一直生長緩慢的陶安然同學像是被猛灌了增長劑的小苗,在期末考來臨前終於靠實力穩住了自己在後三排的固定席位,再沒可能往前挪了。
進入學期後半段,高二年級被強行加了兩節晚自習,不到九點不能回家。自由散漫慣了的崽子們頓時感受到了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並把心裡的痛發泄在了食物上——
胡謙的飯量直線上升,雞腿配炸串已經不能滿足他了,還要加四個炸雞翅,成為名副其實的「雞見愁」;張天橋盤子裡的米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壘高了一倍,李浩也成了炸串窗口的常客。
一群人里,只有陶安然和祁遠還維持著正常水平,當然,這個「正常」也只是相對的。
在胡胖胖看來,祁遠這位同志的病,基本已經進入無藥可救的階段了。
首先,祁學渣進入到了一種無我的學習狀態,只要他沒睡著,那他就一定在複習。其次,他差不多變成了個活體「祥林嫂」,但凡逮著了落單的胡胖胖,那肯定是要講一講他和他們家桃子的故事的。再次,這王八蛋還非常不要臉地披馬甲空降在學校貼吧的那棟高樓里,和樓主進行了友好親切的互動,側面證明了樓里那些偷拍都是真的,並不是群眾們發散思維的意|淫。
就在胖子以為騷操作到此可以終結的時候,他發現,姓祁的為了讓他的爆料顯得真實可信,他披的居然孫不凡的馬甲……
至於他是怎麼披上學委馬甲的,據他自己說,是順手黑了姓孫的帳號。
自然,陶神對這一切是一無所知的,他依然是年級里的高嶺之花,只不過花瓣上綴著一隻碩大無朋的祁姓蜜蜂就是了。
轉眼到了期末前一周,在各科紙片樣的練習卷攻勢下,班裡的嗡嗡聲都漸弱了,呈現出一種對得起「區重點」仨字的祥和氣氛。
在這種和諧的氛圍下,李浩宣布了一個不大和諧的決定——
他在自習課上分別把前後左右的兄弟們敲過來,然後鄭重宣布:「我打算早戀了。」
☆、第 43 章
李浩宣布完他的重大決定,就把祁遠叫出去了,倆人爬上教學樓頂層,坐在最上一級台階上,在壞掉的監控攝像頭的注視下,一人摸出來了一根煙,分別點上了。
李浩噴了口煙,在煙霧繚繞里說:「遠哥,你一看就是個有戀愛經驗的人,我想跟你取取經。」
祁遠眯起眼來一笑,在他肩上讚許地拍了拍,「很有眼光,小伙子,有前途。」
李浩乾笑了下,像是沒了開玩笑的力氣,「暗戀有點痛苦,我打算放手一搏。」
祁遠:「方便透露一下你戀上誰了麼?」
李浩慢慢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