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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曹曉飛立刻縮回去一半,叼著自己指甲緊張得吱不出聲了。
半天,陶安然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什……誰的錢?」
曹曉飛一雙開縫有限的眼睛立馬撐到了兩倍大,他震驚地緊盯著陶安然,「你真不知道?」
陶安然手指幾乎懟在自己鼻尖上,「我該知道?」
曹曉飛心裡哐當一聲,明白自己闖了個了不得的禍,趕忙把臉往回一撤,用被子一捂,悶聲禿嚕了一串話,「不、不知道就算了,你還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困了睡了。」
陶安然頂在指節上的筆啪嗒落了地,床頭節能燈慘白的光線下,他低頭發現自己手指抖得厲害,從脖子到後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包裹上了滑膩的汗,擺動的空調風一吹,立時像從冰水裡撈出來一樣,透心涼。
☆、第 53 章
「就這樣,不問了?」祁遠嘴裡咬著煙,沒點,打火機在手裡轉過來又轉回去。
陶安然叼著一袋蒙牛,猛吸兩下吸乾了,把袋子一松,說:「不管問哪邊,都挺難做人。」
祁遠伸手把他嘴角一點奶漬抹掉,慢慢舒了口氣,「小伙子,你長大了。」
陶安然偏頭,「什麼意思?」
祁遠一笑,「要擱半年多前,你信不信你能半夜把人吼起來,劈頭蓋臉一頓問。」
陶安然低頭思索了片刻,「我那時候有那麼渾?」
「你堂堂一個學霸,掄塊板磚參與打架鬥毆,把一社會混混當發泄球,你說呢?」說到這兒,祁遠感慨地望了眼頭頂烏雲密布的天,「你那會兒真不怎麼像個搞學術的,頭髮剃個青皮,打起架手黑的要命,我要不攔著,黃毛那小弟估計得歇了。」
「說的仿佛你當時那髮型不像刑滿釋放人員似的。」陶安然伸手撥弄撥弄他扎手的短毛,「長了,手感像獼猴桃。」
祁遠在他手腕上一捏,「滾蛋。」
兩人趁著午間休息,從教室里跑出來,往運動場邊上的看台頂層一坐,感受著落雨前的氣悶,聊著肺疼的話題。
祁遠歪過去靠在陶安然肩上,「聽說有一種成長叫疼痛青春,仰頭四十五度就能淌下鱷魚的眼淚。」
陶安然側臉看看他,然後伸手推著他下巴一掰,「差不多就是這個度,你哭一個讓我笑笑。」
祁遠抬手在自己眼角一抹,「你不善良,你個偽學霸。」
陶安然輕輕地笑,「學渣,你邏輯呢?學習成績好壞跟善不善良有什麼內在關係?」
「不知道,」祁遠動動腦袋,再一晃,從他肩頭直接砸在了大腿上,「別動,讓我躺會兒,累。」
陶安然垂目,抬手擋在他眼前,遮去了不大充足的光線,「睡吧。」
天要下雨,娘不一定要嫁人,但煩惱能成車皮地拉。
聽說人碰到的困難會跟隨年齡增長而不斷加大難度,如同攻略私人定製款遊戲一樣,每個人拿到的副本都不一樣,有人能一路平砍到通關,俗稱躺贏,有人就得刷滿經驗值還不一定能晉級,江湖人送綽號——非酋。
陶非酋感覺任重而道遠,但這和內在是否堅強如鐵沒關係,而是你打不打算活得體面點兒,像個人。
為了在人生路上不顯得那麼掙扎,他必須要有所行動,至於突破口在哪,伸手摸摸就知道了。
不過事與願違,陶安然暗地裡摸索了一個多月,也沒碰著那個邊兒,倒是在國慶放的珍貴的兩天假裡,目睹了蔣敏和曹藍天的三場大戰。
他們吵得相當凶,那勁頭幾乎是不把在場的陶安然和曹曉飛當孩子了,對那時候的他們來說,這兩塊料就是兩根礙事的棒槌。
陶安然整好書包,順便把曹曉飛當練習冊卷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