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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莫胡思亂想。&rdo;身邊的人似乎能感知自己所想。

&ldo;……你不讓我說的，我自會保密。只是，你就不能多愛惜愛惜……&rdo;

&ldo;噓，到了。&rdo;

&ldo;……&rdo;

放緩腳步，輕輕地行至那漆黑的單間前。

唰！裡邊那原本毫無聲息的人兒，倏然站起，將臉頰緊緊地貼著鐵欄，放大了的火紅雙眼就那麼毫無遮掩地向著兩人的鼻尖靠近。

寧源的指尖一抖，那曾日日驚魂，夜夜驚擾的噩夢，似乎都隨著這雙眼的靠近而緩緩浮現。左眼，生生的疼，如湯灌，如火燒，如鐵烙。

&ldo;莫怕，我在。況且都已經過去了。&rdo;一隻溫熱的手將那顫抖的指尖包住，那熟悉的屬於師父原本的女子柔音，在心頭悄悄響起。恐慌漸漸壓下，左眼的疼痛也緩緩消去。偷偷看了看師父的神情，恰到好處捕捉到那片刻嘴角欣慰的翹起。

&ldo;焱七，多日不見。&rdo;

哐啷！沉重的枷鎖與鐵欄鈍鈍相撞。那猩紅的雙眼眯了眯，&ldo;賀，昆，槿？你竟還活著？咂咂，中了炎蠱，吃空了總壇藥庫，被幽焱衛追殺到崖底，你竟然還沒死。&rdo;

&ldo;不是幽焱衛，而是你的私養暗衛。&rdo;

焱七緊抓鐵欄的手指一顫，臉上的神情極不自然。這一切都分毫不差地落入了賀昆槿的眼。

&ldo;瞧這回了自己家的人兒就是不一樣，說話的底氣都足了多許。&rdo;鬆開手，後退幾步，卻瞧見了站在賀昆槿身後的寧源，&ldo;呦，這不是佘濤嗎？又是個沒死成的？現在該叫太子殿下了？&rdo;

&ldo;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你死成的。&rdo;寧源厭惡地皺了皺眉。

&ldo;待太子殿下歸祁，順帶將你押送回祁都，凌遲、車裂、炮烙，不知你更傾向於哪個？&rdo;賀昆槿低沉的聲音在這幽靜的牢房中迴蕩，&ldo;印象中，你父皇似乎選擇了車裂。&rdo;一字一句，發泄著心頭積攢已久的仇恨，字字沉落，句句敲響在谷底。

&ldo;你來這兒到底想說些什麼？！&rdo;緊咬的牙，嘎吱作響，可那晃蕩目光卻將內心的恐懼揭露無餘。

&ldo;告訴我真相。&rdo;

&ldo;哼。&rdo;賀昆槿的坦白似乎讓他有恃無恐地鬆了口氣，雙手一盪，將沉重的鐵鏈搭在牢欄上，&ldo;就你？我告訴你又有何意義？想為自己報仇？你沒那本事！不如這樣吧，&rdo;眯了眯眼，&ldo;我用你的命，去和你父皇換我的命，不知道，你父皇會不會同意？&rdo;

&ldo;沒用的。我既被送到去過你們那兒，就意味著我的命與大安江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rdo;似乎在敘述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實。&ldo;況且，&rdo;袖中的手指捏成了拳，&ldo;你並沒有炎蠱的解藥，不是嗎？&rdo;

&ldo;那既然連你的命都換不了我，你又有什麼底氣和我做交易？！&rdo;又是一聲鎖鏈與鐵欄相撞之音。

&ldo;佘祁定會將你碎屍萬段，但賀安不一定。我左右不了父皇的決定，但我能讓你留在大安。剩下的，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rdo;餘光看了看身旁的寧源。

寧源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配合道：&ldo;沒錯，你若是回答得讓我們滿意，我自是可以決定不將你押送歸祁。&rdo;

焱七磨著牙，低頭做著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