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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换我没正形出来,这总成。”李培南极清淡地说道,“你都要热糊涂了脑子,我索性大方些,不跟你计较。只要你扑过来,我不会反抗的。”
“公子!”闵安怒得叫了一声,随后又蹲□捂住了耳朵,羞得脸色通红。李培南看了看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止住了玩笑的心思。他拿着一根新剖出的细竹条,在闵安羞恼着不说话时,拨动床头悬挂的九瓣莲花小铜炉香球,震得丝绦下的铃铛叮当一响。
闵安抬头去看,是玄序所赠的香炉球,青梅香气随风渗落了下来。李培南说道:“这莲花小铜炉是丁缓所制,常用来添置软香,放在女子的闺房中,你既是男儿,要小巧玩物做什么?”
闵安忙回答:“有时烦闷睡不着,就点上一枚香球淀神。”
李培南抬袖扇了一记风,闻了闻落下来的香气,瞥了闵安一眼:“青梅加特制依兰香,有催情功效,你是怎样淀下神睡着的?”
闵安惊呆当地:“我从未感受到意乱神迷……我是说,公子不会骗我吧?”
李培南冷下脸:“如此伤风败俗之物,怎能留在行馆里,由我收了,你去反省。”
他将做好磨光滑的围椅拎到闵安跟前,伸手取过小香炉球放进袖中,再背着手大大方方地走了。
闵安盯着半截空荡荡的系绳看了许久,忍不住抓了抓头:“难道是真的?调香我也不懂,只不过看着小香球就会想起玄序……”他走出门找玉米,逮它过来试围椅,心底颇有些对香炉球恋恋不舍。
玉米打赢了将军,正是高兴时候,在檐头屋角一阵晃荡。萧知情缠着伤臂站在外廊转角,放眼远望天边黑压压的云层,用手一摸柱子,凉沁沁的渗着一丝水,就知道晚上势必会下雨了。
闵安走上楼逮玉米,先给萧知情行礼,问了声好。萧知情转身微微一笑:“多谢小相公在海棠山上的美意。”
闵安想着又没成事,脸上讷讷的,没说什么。萧知情又说:“王爷正在气头上,连摔了几杯茶,我为了宽慰王爷心怀,特意将晚上的戏换成了他爱看的《双子报冤》,小相公若是有空,也来看看吧。”
闵安不知楚南王为什么生气,暗暗想着他交代的事情都做了,应该和自己无关。傍晚天色稍沉,一层雨气闷在云里没透下来,行馆里每块地砖都被凉风吹得干净。随侍们在院子里搭好了戏台,恭请楚南王坐在堂厅里观看。
李景卓坐在主座,一袭紫金袍衣色深得显眼。他的左右分别安置两道锦座,呈扇形拱立出了主台地位。李培南穿着锦青常服,闲适坐在左侧,非衣坐在对首。萧知情走入,对着三位行过礼后,听从李景卓的吩咐,坐在了李培南身旁。
班主走出来对着主厅请了安,再吩咐开戏。
《双子报冤》之所以得到李景卓的青睐,是因为里面的故事吻合了他的心意。商宦世家一夜被覆没满门,留下一对双生遗腹子。遗腹子长大,一从文一从武,性情各不相同。从文的弟弟中了科举上朝廷做官,力求翻查当年冤案,不料被仇人陷害。远在边疆厮杀的兄长赶回,顶替了弟弟的位置,使得一切冤情昭雪。弟弟佩服兄长的才干,将官位传给他,病死异乡,最终被人遗忘。
戏文里的兄长力挽狂澜平复一切事由,与李景卓出山辅政经历极为相似。不仅如此,兄长的才干也让李景卓想起了长子李培南的处事能力,再拈上自己的偏爱之情,这折戏就更是落得他的喜爱。他细细品着伶人的唱腔,还没完场,就叫身后的随侍将打赏送下去,萧知情见他高兴了,对着李培南微微一笑:“王爷其实极好哄,下次若是我不在身边,世子可用这个法子。”
李培南不用回头也知道父王脸色缓和了不少,应了一句:“做得不错。”
萧知情抿嘴一笑,看见对面非衣的眼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