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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能力若是被別有心思的人類所知曉……郁光不免多想。
經過剛才的事情,四楓院隼總算安分了點,問侍立在一旁存在感極低的管家要了瓶紅酒,晃悠悠往二樓客臥走。
走到葉斯身邊時,四楓院隼越過男人的肩膀望向身後的他,勾唇笑了笑。
「小朋友可不要被你的葉學長騙了,像他這種人……哦,不,他不是人——像他這種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心思重得很,你那些小期盼……哼哼」
四楓院隼並未把話說完,撩起眼皮覷了眼葉斯的神色,繼而哼著輕快小調上了樓。
郁光安靜站在葉斯身後,一言不發,神色看上去並未因對方的話而有何變化。
但他藏在身後的手已經攥緊得發白,指甲尖銳的刺入手心時麻木的疼痛。
他勉強扯出個笑容,輕聲詢問道:「學長居然已經活了上百年嗎?」
葉斯點點頭,沒有延展這個話題。男人領著他走到大廳的餐桌旁。
「這幾天要飲食清淡,過幾天我再讓管家給你準備好吃的。」
葉斯給他拉開了面前的座椅示意他先坐,郁光愣了一瞬,受寵若驚地快速落了座。
如葉斯所說的,桌上的確只有些清粥小菜外加一蠱清雞湯,養身滋補的營養餐。
「學長不吃嗎?」郁光見葉斯面前並沒有放置餐具,只是撐著下巴靜靜看他。
「你吃吧。血族不用吃人類的食物。」男人淡淡道,轉手將一碗紅糖水推到他面前,「喝了。」
不出意料,紅糖水裡夾雜了股熟悉的腥甜味道——是學長的血。
以往他並不太喜歡的血腥味卻因為它的主人而變得攝人心魄。
郁光咂咂嘴,企圖讓那股血腥味在舌根停留得更久。
但氣味如同溫度一樣,都不是永恆,舌根殘留的血腥味很快變得淺淡,趨近於無,就像是他好不容易將學長的身體染上自己溫熱的體溫,卻維持不過幾分鐘。
他大抵也如同著即將消散的血腥味,亦或者快速流逝的體溫——在葉斯漫長的生命長河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段。
他比平時沉默得多,機械地將碗裡清淡白粥一口口舀進嘴裡。
吊頂明亮的白光掃落在他臉上,長睫下的濃郁陰影如同一片小扇子,忽閃忽閃,看不清神情。
上百年的時光……
那些他未曾參與的時光里,葉斯見過無數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有籍籍無名的過客,肯定也有刻骨銘心的人吧?
但無論籍籍無名還是刻骨銘心,那些人都不是他。
郁光曾經覺得:為過去之事而遺憾,是最無用的情緒。
人們無力改變,事實已然擺在面前,為什麼要產生多餘的感慨呢?
但他現在的的確確,為那些他不曾參與的時光而失落。
身體裡似乎開始下起雨,積水將他灌滿,淹沒了小腿、腹部、再到胸腔——
悶悶的。
郁光思忖時無意識地往嘴裡填著食物,以至于思緒抽離時郁光很明顯感到飽腹,他伸手揉了揉,小肚子都微微鼓起來了。
「學長,我吃飽了。」
沒聽到男人回應,郁光後知後覺抬起頭,葉斯神色淡淡的,正打量著他。
他不相信葉斯沒察覺到他的情緒轉變,但明晃晃的,葉斯沒有對此解釋什麼。
郁光覺得或許紅頭髮男人的話沒有錯:歷經過滄海桑田、浮世變遷的葉斯應該看什麼都很淡。
那種凌駕於眾生之上、虛無的旁觀視角。
他不過是因為特殊的血型得到了一瞬間的側目,並把那短暫的注視當做了永恆。
而他此刻的小情緒或許每一個供血者都有過,看過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