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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似乎也有關於葉斯。
陳鍾國辭職了。
在那次當眾出醜的第二天,陳鍾國就『主動』遞交了辭職信,層層審批的局面幾乎沒有,當天下午校園牆就有人拍到陳鍾國從教師家屬區拖行李出來的照片。
書法課老師從陳鍾國換成了一位愛穿旗袍的女老師。
唯一不變的,葉斯還是留下來當學長導師。
郁光不怎麼關注校園牆的消息。二轉吐血
所以他是走進書法課教室,瞧見講台上站著位面生但和藹的老師時才有所預感的。
果不其然,女老師在黑板上寫下姓名後說『你們陳老師因事辭職,本學期就由我來代課了。』
郁光愣神一瞬,剎那間竟不知道自己是喜悅多幾分還是釋然多幾分。
葉斯就坐在他身邊不過兩拳的位置。
淡雅木質香隨風飄過來,無端端給人一種安撫。
他微微側頭看著葉斯信手落筆寫下幾行詩,提按之間儘是古樸書卷氣。
仿佛他真的經歷過春秋更迭,歷盡漫長時光。
郁光輕輕拉了拉葉斯衣角。
男人筆尖微頓,在硯台邊捻了捻餘墨,擱筆轉頭來看他。
黑眸仿佛黎明前無波無瀾的海面,郁光一頭扎進去,柔軟、溫涼、沉沉浮浮。
直到葉斯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猛然回過神。
「那個……沒什麼,就是……陳鍾國辭職的事情。」郁光頓了頓才繼續,「謝謝您。」
葉斯淡淡落了一眼過來,卻是說的另一件事。
「走之底練得怎麼樣了?」
「啊?哦哦……您看看呢。」
被葉斯注視著,落筆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變得無比動人心弦。
郁光握筆的手有些抖,多餘的墨汁被震動影響,顫巍巍將要落下。
驀地,抖動的筆尖穩定下來。
松木香氣鋪天蓋地襲來,柔柔將他包裹。
葉斯不知什麼時候繞到他身後,俯身握住了他的手。
學長手心那種涔涼舒服的溫度讓他整個人沸騰起來,熱意順著脖頸蔓延了滿臉。
他想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像煮熟蝦米的那種赤紅色。
渾身僵硬著,他下意識往後靠了靠——
被男人寬厚的胸膛托住。
郁光這才意識到,這個姿勢……真的太像擁抱。
從身後整個環伺而來的,安全感十足、占有欲爆滿的擁抱。
「手放鬆。」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以一個從未這麼靠近的距離。
聲音似乎是透過兩人緊貼的骨骼震動共鳴傳遞的。
對郁光來說,這意義重大。
他淺淺吸了口氣,試圖記住這種陌生又上癮的感覺。卻冷不丁被葉斯捏了捏手背。
「認真點。手放鬆。」
「啊……好。」
葉斯帶著他的手蘸了蘸墨汁,在做舊泛黃的宣紙上落筆。
一提一按,一個工整協調的『遇』字便躍然紙上。
「瘦金體的走之底講究一波三折,頓筆輕微上翹,收筆較緩。」
低沉磁性的聲線緩緩道來,筆尖不停,很快又寫出一個漂亮的『避』字。
可郁光的心思全然不在書法練習上。
耳邊是自己漏了一拍的心跳,他盯著葉斯的手與自己的手交握處看了許久。
葉斯的手漂亮得宛若站台上的藝術品,溫度也像,冷冰冰的,給人以矜貴疏離的感覺。
他在葉斯懷中半抬起頭,側著臉近距離凝望葉斯輪廓分明的臉。
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