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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姑娘顯然還有些傻傻的。
見這人來了,早就被導演打過招呼的化妝師小魏讓她過去:
「阿月,坐這兒吧,我給你上妝。」
「啊,我,我化了妝的。」
阿月指著自己的臉,有些不太好意思麻煩別人。
這時路過她的寧秋忍不住了,小聲提醒她道:「戲妝和你的日常妝,那是不一樣的。」
「戲妝?化成唱戲的那種大花臉嗎?」
寧秋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這就是那位長相看上去應該去玩搖滾樂隊,而不是拍網劇的導演撿來的「寶」。
時間總算捱到了試鏡的時候。導演刻意讓寧秋等一下,等阿月坐在旁邊後開始。
看樣子吳導有意識地讓阿月學習一下真正的表演是怎樣的,或者說……知難而退。
這網劇的名字叫《口是心非》,大概內容是女主被人誤解為驕橫跋扈,未婚夫被一朵白蓮花給拐走了。實際上女主的內心善良柔軟,只是不會哭,不會鬧——然而在這世上,會哭會鬧的孩子才有糖吃。
這部劇很有趣的是,女二並不是那朵小白蓮,而是女主的好友——莫啞。
莫啞是一個冷眼旁觀的,心冷麵冷的人。化妝師給寧秋上妝時,妝容偏素偏淡,還在她的眼尾畫上微微挑起的眼線,配合著莫啞這個角色性格有些銳利的特點。
寧秋起身時,她在鏡中看到的已經不是那個溫和的自己,而是一個冷淡地望著前方,眼中似有千萬句話要說卻又生生按下的年輕女孩。
莫啞。
寧秋在心裡叫了一聲自己。
莫啞從不信也不屑向人示弱,深知這樣做只會招來嫌棄。因為,幼年時生病的莫啞向父親要塊兒糖,說想緩解嘴裡的苦澀味道,哭泣後得到的是父親的幾個耳光。
某天她無意中向男三隨口說了句自己最近壓力很大很累,對方親手為她做了飯菜,送到家裡來。
這場戲對於莫啞來說,是她人生一個非常重要的轉折點。從這時候起,她明白了人是不能隨便示弱,但是和真正在乎你的人相處時,你的苦痛,你的眼淚,是可以讓對方看見的,會得到憐惜而非耳光。
寧秋接下來要試演的,便是這一場戲。
此時男三已經離開,莫啞獨自坐在桌前,定定地望著桌上擺好的飯菜。
她捉起筷子,夾菜。原本這是個很簡單的動作而已,莫啞卻是顫抖著手,努力了好幾次後才拿穩筷子,夾了一點炒雞蛋送進自己的嘴裡。
劇本里說,這時候,莫啞開始哭泣。
寧秋沒有立刻哭泣,她看了一圈這些飯菜,揚起嘴角作勢要笑。這個笑,是在笑那男孩子竟然在意了她的話,關心地做出這種事。
這個笑容剛剛有綻開之勢的時候,寧秋的眼裡立刻蓄滿了淚水,笑容由此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不斷滾落的眼淚。
原來被人愛著,竟是如此的感覺麼?
寧秋感受著角色的心理活動,這樣問自己道。
雖然她是不知道被人愛著的感覺是如何的,但此時此刻,這個角色,莫啞是被人關心著的。寧秋努力體會著她的歡喜,在眼淚落下之後,再次試圖露出笑容。
看似簡單的一場哭戲,被寧秋演出了一種層次感,感情層層遞進,更加具有感染力。
和她相比,那個叫阿月的姑娘,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作為素人,不怯場,很放得開。她坐在桌前大哭,樣子不像是被准男友給感動了的女孩子,更像是在醫院裡隨處可見的,害怕打針的小孩子。
毫無懸念的比試。
這姑娘倒也樂觀,結束後還和寧秋打招呼,虛心求教。寧秋對她不禁產生好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