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巴赤眼爷传奇之民众溃散(第2/2 页)

牟平城，大伙儿都回来呀！打下了牟平城，咱就有好日子过了——”段成斋焦急地大喊，边喊边拉住从身边经过的民兵。一旁，老羊毛、巴赤眼爷、柳庆等人也跟着喊。

一个民兵被拉住，就对他说：“别喊了段司令，俺知道你是好心，烟台的刘军长和牟平城当官的都说了既往不咎，也不纳捐了。打下牟平城，也是这么个结果，还赶不上不打，打仗就得死人，谁都不愿意死。再说，秋庄稼熟了，俺得赶回去，天亮了下地收拾秋庄稼。”说着，挣脱段成斋的手，扛着铺盖卷儿急急地往前走。

段成斋团团转，眼看着一个个民兵从自己面前离开，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来，烟台军阀刘珍年一方面派亲信到牟平城任职，一方面收买旅居烟台的牟平东南乡、南乡、西南乡等地的客商，混进自卫团，以找同乡叙旧、捎钱等名义，做思想瓦解工作。余天锡就是其中的一位，他找到宋书生，就是来做瓦解工作的。他对宋书生说：“这都是方永昌征收的捐税，刘军长一概不知。昨天，刘军长给在烟台做买卖的都发了电报，承认了他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说能出现眼前这种局面，都是手下当兵的下去胡闹的结果，长官一概不知。还让我给你捎话说，保证能让牟平县政府减轻捐税，按往年的交，一年十元，上半年五元，下半年五元，今年上半年的就免了。打死的警役呢，打死就打死了吧！人都是向活不向死，刘军长既往不咎。但是有一样儿，民众自卫团要退兵，要把攻牟平城的人撤下来，回乡安心生产。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呢，谁还愿意让自己的男人出来打仗？枪子不长眼……”随后，又拿出二十个银洋，说是刘军长的一点小意思，拿回家给老婆孩子置办点衣服，权当提前给的年货。宋书生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下子就被收买了。

余天锡走后，他就在本乡民兵中宣传刘军长的意思。一传十，十传百，民心就散了。再后来，不知谁说了句“就是打下牟平城也是这个滋味，不如回家”，民众自卫团就迅速瓦解了。

不一会儿，天亮了。段成斋和柳庆等人一商量，赶紧派人到前线请姜钦思回来议事。派出的人刚走，就从官道上来了一群人，说是烟台卍字会、红十字会、商会派来的代表团，是和段司令谈判议和的。

民兵十之八九解散回乡了，烟台却来了一大批谈判议和的！无奈之下，段成斋等人只能坐下来谈判。

这次谈判完全是一边倒的谈判，自卫团提出的条件，代表团都一一答应。段成斋等人提出的打死警役一事既往不咎、赔偿民众的重大财产损失、免缴捐税、今后再不受剥削压迫等共计十条，代表团都答应下来后，马上派人骑快马进牟平城给刘珍年发电报，取得同意后马上返回水道，回复给自卫团。

议和的十条中，有一条最有分量，刘珍年也答应了。这就是最后一条“民众自卫团可留一部分人在牟平县城里驻守，但也允许刘珍年的一部分人也驻牟平城里，刘珍年的人出入牟平城要通过民众自卫团的许可。”最后，双方立据为证，烟台卍字会、红十字会、商会担保。

剩下不到两成的民兵听说司令部和刘珍年“谈判具结保证”后，一接到解散的命令，立马走人，回家收拾秋庄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