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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哄孩子的容嫻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沈久留,眼底划過一絲幽光。
今夜沈久留定然能與清波對上,清波沒有得到劍帝精血之前,便不會隨意對沈久留下手,只要確定了沈久留不會有性命之憂,其它的容嫻根本不會理會。
一言以蔽之,沈久留不過是容嫻寄放劍帝精血的容器罷了。
安撫好小孩兒後,她來到沈久留面前,疑惑的問:「久留,你怎麼悶悶不樂的?是身體不舒服嗎?」
她邊說著已經拉起沈久留的手替他把脈了,發現脈象平和,這放開手,才鬆了口氣:「身體沒事。」
沈久留清凌凌的目光中含著淡淡的暖意:「別擔心,我剛才只是在想魔修的事情。」
容嫻想了想,從一旁的藥箱中拿出一瓶丹藥遞給他,認真的說道:「這是療傷丹,你拿好了。雖然我並不希望你能用上,但放在身上以防萬一。」
沈久留沒有拒絕這份好意,他接過瓷瓶,說:「多謝。」
容嫻嘴角微翹:「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久留這把我當外人了吧。」
沈久留緊握著藥瓶,睫毛顫了顫,似有些害羞:「是我的錯,勞煩小嫻為我擔憂,我很是歡喜。」
容嫻淺淺笑了笑,轉身為別的病人醫病。
兩人一直待到天色昏暗下來,才各自分開。
站在分岔路口,目送沈久留離開,容嫻臉上的笑意消失。
她摩擦著手腕上的小石頭,眼神暗了暗,輕聲呢喃:「沈久留要找滅族兇手,清波要劍帝精血,我要除掉叛徒,一舉三得。」
她早就看不順眼清波跟前的那隻狼崽子了,當年她將冷凝月帶到無心崖悉心教導,又怕她孤單,便從外面帶回來一個玩伴給她,這個玩伴就是阿柒,誰知道這兩人串通一氣背叛她!
她怎麼忘不了當年聖山大戰之時,她被暗算瀕死,阿柒就站在冷凝月身邊,那雙看著自己的眼睛裡滿是冰冷殺機。
容嫻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裡不屬於容大夫的情緒全都消失。
她眨了眨眼,笑了起來。
她的眼睛很黑,很漂亮,笑起來的樣子像是個天真的孩子,又因為她周身溫暖的氣息,似乎能感染每一個看到她笑容的人。
容嫻一攏衣袖,回到府內換了身衣裳,發現府中空了大半,眼神閃了閃。
天色很快便暗了下來,她提著燈籠出府繞著紫薇城走了一圈,紫色長裙外罩銀紗,紫玉腰帶束腰,烏黑的長髮在風中輕揚。她周身的氣息溫暖而平和,一舉一動像是水墨畫裡江南煙雨中執傘走過時空長河的絕代佳人,典雅而華貴。
她走的不緊不慢,路上碰到熟悉的人還會閒聊幾句,若有病人,也會停下腳步先為病人看診。
直到夜色更沉,因為是陰雨天氣,晚上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容嫻如今的身份不過是普通大夫,便假裝自己看不見,燈籠的火光平穩而明亮,照著她腳下的路。
直到感應到西北方向傳出的魔氣,她嘴角勾起,這才不疾不徐的朝著城主府走去。
再說沈久留,他來到城外最近的村子細細探查一番後,發現並沒有異樣,不由得皺了皺眉。
難道是他想錯了?
但下一刻他才知道,不是他想多了,而是想得太少了。
鋪天蓋地的魔氣洶湧而來,魔氣中,一人懸立虛空,氣息緊緊鎖定著沈久留。
在沈久留周圍圍著一群黑衣人,這群人的造型十分熟悉,就像之前在聖山時被刺殺的那次。
沈久留伸手一握,一把散發著寒光的劍出現在手中。
劍指面前這群人,他冷聲道:「果然是你們。」
阿柒站在一邊掠陣,他沒有動手,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