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1/4 页)

而在她們離去後，那個一個小孩子從街角拐了出來，久久地看著那輛馬車，直到再也看不見。

她緩緩轉身，一路穿過幾條偏僻的小巷，腳下的步子時急時緩，小心避過行人來到了一處布局很是簡陋的小街。比之豫州長街上的繁華，此處則破敗很多，陳舊的老房子低矮滄桑，木質大門沒有塗漆，上面都是些蟲眼。大概十幾戶人家擠在這片偏遠的小街，許多穿著粗布棉衣的小孩在那空地上玩耍。

小乞兒抿了抿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隨後緩緩隱入一處破舊的老屋後面。

時間一點點流逝，冬日暖陽緩緩落下，昏黃的微光眷戀著這片大地，卻依舊在各家炊煙升起時，無奈離去。

夜晚的寒氣越發厲害，小乞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跺了跺腳，看著手裡捨不得吃的小籠包，猶豫了半晌掏出一個，塞進了嘴裡。已然冰涼的小籠包有些硬了，也沒了熱騰騰時的美味，但她依舊吃的開心。

估摸著無人會看到她，她站起身朝著一處泛著微光的小屋走去，走到半路，她想了想將小籠包放在門口的柴堆下。

推門進去，一對穿著棉衣的男女正在和五六歲的小男孩吃晚飯。桌上是兩碟菜，還有一小筐冒著熱氣的紅薯。

聽到門響，那個背對著她的女人不耐煩道：&ldo;還不關上門，沒注意到冷風都進來了！這麼晚才回來，死哪去了？&rdo;

說著她轉過頭看到一臉沉默的小乞兒，頓時愣住了。男人此時也偏頭看到了她。一旁吃地正歡的小男孩也怔了怔，隨後一臉驚喜地嚷嚷：&ldo;你的衣服好漂亮，你哪裡來的！&rdo;

女人此時也回過神，眼裡閃過一絲狂喜，連忙放下筷子，扯過小乞兒：&ldo;死丫頭，哪裡來的這麼精緻的衣服，偷的還是討來的？&rdo;

說著伸手仔細地摸著那繡了許多壓花暗紋的錦衣，嘴裡讚嘆連連：&ldo;真是好料子，比那錦繡軒的上好紫雲錦還漂亮。&rdo;

小乞兒嘴抿的死緊，卻是一言不發。

&ldo;死丫頭，你哪來的福氣穿這般好的衣服，別弄髒了，趕緊給我換下來，弄壞了，賣了你也買不回來！&rdo;

小乞兒猛地退了兩步，捏著衣襟一臉倔強地看著對面的女人。

一旁的小男孩高聲叫道：&ldo;我都沒穿這麼漂亮的衣服，娘，我要穿，你讓她脫給我。&rdo;

男人一直沉默吃著飯，只是瞥了眼小乞兒，隨後再也沒有反應。

女人雙目圓睜，眼神很是兇狠：&ldo;死丫頭，你還敢躲，反了你了。今日討到了多少銅錢？得了一身衣服你還想留著麼？&rdo;說著拿起旁邊的竹條便要抽，想到衣服由趕緊住了手。

&ldo;你給我脫了，否則明日便將你賣了！養你一個賠錢貨，浪費我多少糧食，如今讓你拿套討來的衣服，你還不肯了？！&rdo;

沉默了許久的男人，開口說了話：&ldo;要衣服，你也該給她尋套衣服，就這樣像什麼話？&rdo;

女人粗鄙地啐了口，尋了套破舊的衣服扔了過去：&ldo;這衣服厚的緊，凍不死你，趕緊換了！&rdo;

小乞兒眼裡滿是漠然，捏緊衣服徑直回了自己待的那間破舊的柴房。她將帶著體溫的衣服脫下，怔怔地看著它們，在聽到外間的喝罵聲後，低著頭將錢袋塞進一塊破磚後面，抱著衣服走了出去。

女人一把拉過衣服，厭惡地瞥了她一眼：&ldo;今日沒要到銀錢麼？&rdo;

小乞兒搖頭不語，女人喝了句：&ldo;趕緊去把明日的柴火砍好了，別妨礙老娘吃飯。&rdo;

她依舊一言不發，去外面砍柴，只是眼底深處暗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