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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彎曲了起來。

&ldo;真好啊。&rdo;女人的語氣中仿佛有些憧憬和羨慕，&ldo;你說，真的過了許久以後，他還會等你麼?&rdo;

白棋連扳，強硬無匹。

&ldo;不會的啦，他傻傻的，一定會娶一個賢惠能幹的老婆，生兩個漂亮粉嫩的娃娃。&rdo;笑笑落子切斷白棋，雙方近身廝殺，&ldo;等兒女長大一些，他就會一手牽著一個，大清早地帶孩子去樓下街角吃豆漿油條，然後還要吹噓他們老爸當年乃是威震附近州縣的紙紮聖手。&rdo;

&ldo;紙紮?他是做白事生意的?&rdo;女人自華夏而來，對傳統民俗並不陌生。

&ldo;嗯，他還有個外號，叫&l;紙人張&r;。雖然他其實姓齊，但他還是覺得&l;紙人張&r;更威風一些。&rdo;

&ldo;&l;紙人齊&r;……嗯，確實叫&l;紙人張&r;更好聽一些。&rdo;

黑白兩色在棋盤一角開始蔓延，兩條大龍互相糾結角力。

&ldo;嗯嗯，所以說他挺優秀的啦。&rdo;笑笑抿了一口侍女端來的麥茶，停頓片刻後轉了話題，&ldo;姐姐呢?你以前有什麼故事?&rdo;

&ldo;你應當聽過的，我是九尾妖狐啊。自出生起就禍亂世間，荼毒生靈，幾個強盛無雙的國家都因我而亡……我的事跡傳遍天下，這也算厲害了吧，哈哈哈……&rdo;女人白衣遮嘴，輕聲淺笑。

笑笑並沒跟著笑，而是認真凝視著棋盤，淡淡說道：&ldo;我不相信。&rdo;

&ldo;哦?為什麼?&rdo;女人的臉上有一剎那露出些詫異，可很快恢復，繼續在盤中追殺對方大龍。

&ldo;因為姐姐若想亡一國，不需要做那些許多……更何況，亡國對姐姐又有何益?不過又是另一個男人站上頂端，繼續把持天下罷了。&rdo;

笑笑的黑子久久停在空中，最終帶著不甘緩緩落下。

盤上的黑龍已被逼至絕境，只要白棋在關鍵之處輕輕一點，一切便結束了。

女人卻白袖一拂，棋子叮咚落了一地。

她抬起頭，看著笑笑。

&ldo;想聽故事麼?&rdo;

第二百八十六章 漫天飛灰(四千字)

很久很久以前，在這世界上的一個角落裡，誕生了一隻白狐。

它是天地所生，儘管懵懂、無知，可還是喜歡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這世界有風、有樹、有害羞的烏龜和吵鬧的鳴蟲。

還有穿著奇怪卻漂亮衣服的人。

它曾在草叢裡看到路過的人放聲高歌、談笑無忌，也看過雕花的窗前有女子對鏡梳妝。

以後我也要變為人，她這麼想著。

過了不知多久，長出兩條尾巴的她終於如願以償。

她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膚如凝脂、杏臉桃腮，笑起來還有兩顆可愛的小犬牙。

來到山下的縣城，她開始學習人類的一切，學習吃、學習睡、學習在書堂邊朗誦、學習與賣甘薯的小販討價還價。

她很聰慧，不過十年便學會了能學到的所有東西。

除了愛與恨。

這個東西好像人人都會，但卻沒人教她。

於是有一次，她一邊搖著糖葫蘆一邊在心中立誓。

我要用接下來的十年學會怎麼去愛，再用十年學會恨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