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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弟弟來北京演出是他的私事,這種私人場合,她問多了就不夠矜持了。男人更喜歡主導權,費了勁兒往上湊的總顯得廉價一些。
她也不知道他對她有沒有那意思。
陳舒亦甚少這麼晚見到懷郁還端端正正地坐這兒,問:「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
「我等我哥。」
「晚上有事?」
「怎麼,想一起啊?」懷郁斜眼瞥她,「今晚你就別去了吧,他訂了家私房菜,給他那個可漂亮的白俄同學和她老爸送行。他倆挺曖昧,你去不合適。」
有意說給她聽的。陳舒亦瞪他一眼,呶唇:「我又沒說我要去。」
「那你——」懷郁正要調侃,懷禮推門進來了。
傍晚送來了個高危病人,懷蓁已經進了手術室。懷禮上午一台手術,下午抽空去了趟老晏那裡,回來又坐了會兒診,難得晚上不用忙。
懷郁見他徑直走到裡面去換衣服去了,遙遙問:「哎?走嗎。」
「還有點事情,」懷禮換了件乾淨的白大褂出來,整理一下醫袍領口與襯衫領帶,頷首,重新把工號牌別到胸口,清俊面容上幾分疲態,「你先過去吧。」
懷郁屁股也坐不住了,伸了個懶腰起來,「——那行吧,我過去等你,快八點了,你可別再晚了。」
懷禮戴好了口罩,人立刻出去了,多的話也沒有,應該是有什麼急事的。
懷郁見陳舒亦還瞧門口那方向,在她臉前打了個響指:「喂,走不走啊?順路給你送回家?你等他送你得等到什麼時候了?」
晚飯後,湯佳佳在畫室畫了會兒畫,護士當時沒發現她發燒,剛上來量了體溫不對勁了,立刻通知了懷禮。
小姑娘先天性房室間隔缺損,一個多月前發了病,就是傍晚一直咳嗽又發熱,家人沒在意以為只是普通感冒,結果是嚴重返流,都迫害到了呼吸。
她父母離婚很早分居兩地,手術後來過一次,輪流陪床了幾天又走了,後面都是她姨媽在照顧。
護士說,最近她姨媽也不常來了。
兒童康復中心的孩子們知道自己從小生病,心性都很敏感,湯佳佳更甚,一雙漆黑的眼睛懂事地看著懷禮,緊張地問:「醫生叔叔,我還要做手術嗎?」
懷禮用聽診器聽她的心率,目光柔和,「今天感覺怎麼樣,呼吸困難嗎。」
「鼻子堵了,不舒服,」小姑娘糯糯地說,「昨晚和周周從外面回來就堵了。」指了指隔壁床的小孩子。
「昨晚那麼冷就出去玩了啊。」懷禮笑著說。
小孩兒點點頭:「是呀,我喜歡和周周一起玩。」
懷禮唇角輕輕揚著,凝神了片刻,這才神色稍緩。伸手撫了下她額頭,只是普通發熱的溫感。
「沒事吧。」護士有點擔憂。
「就是感冒了,有點發燒,沒事的,」懷禮又揉了下小孩兒的頭髮,輕輕地笑,「佳佳和周周是朋友了?」
「周周都說我們是了。」小孩子性格平時有點孤僻,難得交到好朋友,小心翼翼地點著頭。
「和朋友出去玩要注意保暖的,記住了嗎?」
小姑娘又點頭,「我不用做手術吧叔叔。」
「當然不用,」懷禮起身準備走了,對護士說,「再有什麼狀況隨時給我打電話吧。」
「辛苦懷醫生了。」
「——小林!」
這時,護士長上來了,手上電話還沒掛,急匆匆的樣子。
「怎麼了護士長。」
「你晚上見到rita老師了嗎?」
「rita老師?」
「——煙煙姐姐嗎?」湯佳佳接了話,「我見到她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