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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再微微一頓。
那個酒紅色捲髮的女人,就從調酒台一側款款出來了。
空調十分充足,她穿一身黑色短皮裙,倒是清爽。掐出一線纖腰裊裊,裙擺才飄到臀,雙腿筆直纖細,踩一雙高跟短靴,看不到腳踝。
身上套著那件寬鬆的紅毛衣外套,膚白勝雪,沒系紐扣,領口慵懶歪在一側,鎖骨漂亮。
裡面那條裙子領口很低。很低。
懷禮知道有多低。
她徑直進了調酒台,同那個小鬍子的男人說了幾句,言笑晏晏的。
來了客人,她幫他調著酒,一一推過去了,又時不時趴在吧檯,和四周陌生的男人們聊一聊天。
推酒過去時,順勢俯下身,紅髮虛攏在肩,前胸一灣盈盈的雪白,若隱若現。
不若這欲說還休,她與誰都很聊得開。
弧形吧檯外,男人們如同簇擁著攏過來,圍繞她身邊,都願意同她談笑兩句,呼喚她喝酒,她也十分豪爽,給自個兒倒一杯,悶著氣兒就喝了。
末了還展示自己杯子,眼睛都不紅一下。是個酒場老手。
懷禮吞吐著煙圈兒,正好奇她怎麼會在這裡,正巧,便見那個小辮子男人過來了。
顯然他才是這裡的老闆,小鬍子男人聽他吩咐兩句,便去一側忙了。
調酒台就暫時交給了南煙接理。
她八面玲瓏的,顯然很吃得開,還拿出畫紙,隨意地描摹一二,給客人畫起了畫像兒,迎來一片歡呼叫好。
懷禮看到這裡,一支煙也抽完了。
收回目光,折身回到了座位。
懷郁和一群人已經開始打牌玩骰子了,吵吵嚷嚷的,又叫了剛迎他們進門的小丑女上來點單。
「懷郁,你少點幾瓶,」陳舒亦囑咐著他,「我和懷禮都喝不了的,懷阿姨剛還跟我打電話讓我監督你少喝點呢。」
懷郁哪管她,大刀闊斧地只顧著點自己的,懶洋洋地說:「陳舒亦,你再給我媽打小報告下次你就別跟著我來了。」說著啪的一聲合上菜單,覷她身旁的懷禮一眼,補充道:「尤其我哥也在的場合。」
陳舒亦杏眼瞠圓了,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說是吧,哥。」懷郁又笑嘻嘻地徵詢懷禮意見。
懷禮輕笑了聲,沒說話。
沒片刻,樓梯上傳來了動靜。女人的高跟鞋聲。
懷禮循音望過去。
南煙一手拎著兩瓶酒,另一手拿著幾個杯子,人就這麼裊裊娜娜地晃上來了。
幽昧的深藍-燈-光下,那毛衣外套自她肩頭滑出一片勾人的白,清純的臉因了酒色浮現,飄上了兩抹嬌酣的酡紅。
五官秀氣,只淡淡描了唇與眉眼,不加濃妝塗抹也十分動人,捲髮垂於肩,一股子嬌嬈的慵懶氣。
南煙也看到了那邊的男人。
她微微挑了下眉毛。有點意外。
這幾天忙得天昏地暗,有幾日沒見他了。還怪想的。
男人褪去了身白色醫袍,襯衫領口鬆散開,鎖骨下方一顆暗紅色的小痣如一豆跳躍的暗火,在燈光下隨他眼底的神色忽明忽滅。
他一副懶散自如的模樣坐那兒,手臂搭在椅子一側,隔了層煙氣,用一種略帶審視的目光看著她過來。
身旁坐了個披肩發的女人,雙膝矜持地併攏,朝向他的這邊,偶爾與他交耳談笑兩句,他便微微頷首。
哦,又有新女人了。
「嗒」的幾聲細微輕響,酒瓶與酒杯在桌面放下。
懷郁正玩著牌,一抬頭看到是她送酒上來,倏然就是一愣。
南煙迎上他這般不善的目光,卻是先開了口,笑道:「懷醫生,真巧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