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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明白，何以她們會有這種想法？難道她們將來永不嫁人嗎？&rdo;

這話里的&ldo;她們&rdo;，指的是衛家三小姐四小姐。據陸柔真的話講，似乎是在她隨著衛家南下之後，這兩位小姑便日益對她不恭起來。陸柔真先前在娘家戰無不勝，是因為有著陸克臣的寵愛，背靠大樹好乘涼。如今到了衛家，她獨自一人，自然勢單力孤，比不得平日風光。

陸柔真又寫：&ldo;其實這也怨不得她們輕視我。現在連英朗都對我冷若冰霜，又怎能奢望旁人來尊重我？英朗已經喜怒無常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我快要對他絕望了。&rdo;

在信紙上，她把衛夫人稱為婆婆：&ldo;婆婆今日又對我講起了她做媳婦時的章程規矩，要我惜福。我陪她老人家在佛堂念數米佛，佛堂陰森，我整跪了十個小時。起身時膝蓋僵痛，摔了一跤，婆婆與老媽子們都是發笑，只有小丫頭趕來扶我，卻也是一邊笑一邊扶。&rdo;

在信的末尾，她直截了當的說：&ldo;爸爸，我想回家。&rdo;

陸克臣把信放下，雙手捂臉仰天長嘆。他只恨自己的心不是鐵打的，否則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過得好是她的造化，過不好是她的命運，和娘家父母還有什麼相干？

坐在書桌前擺出信箋，他提起筆來，想要寫信接女兒回來消夏。筆尖輕輕點上紙面，他猶猶豫豫的想：&ldo;接她回來住上十天半月，衛家應該不會挑理吧？&rdo;

短暫的思忖過後，他筆走龍蛇，寫出簡訊，對女兒女婿一起發出邀請。陸克臣記得衛英朗一直很聽自己的話，所以他希望自己可以和衛英朗做一番長談。

如此又過幾日，大總統仍然是毫無辭職徵兆。聶人雄回到家中，讓杜副官帶小鈴鐺回承德去。小鈴鐺這些天又經過了幾次相親，聶人雄也不知她是怎麼搞的，竟然一次都沒被人看上過。屢戰屢敗了一陣之後，他也失了熱情，全隨她去。

小鈴鐺不走：&ldo;我跟著你，你在北京，我也在北京。&rdo;

聶人雄低聲說道：&ldo;我怕北京近來會不太平。&rdo;

小鈴鐺很有自信的一笑：&ldo;開戰我也不怕啊！你當我沒跑過戰場？真要是城裡打起來了，你給我一個班，我先去把東安市場搶了！&rdo;

聶人雄聽了她這番雄心壯志，卻是悵然一笑：&ldo;可惜你是個丫頭，否則很可以做我的幫手。&rdo;

小鈴鐺仰頭看著她，忽然抬手一摸捲髮：&ldo;乾爹，我把頭髮剪短，還給你當副官吧！&rdo;

既然乾爹不肯娶她，那她不如還像先前那樣不男不女的混在軍隊裡，還能天天跟著乾爹到處走。

聶人雄輕輕一揪她的耳朵：&ldo;不要胡說八道。你和杜希賢回承德，我和段中天去濟南。不該湊的熱鬧，你我都是避開為好。&rdo;

聶人雄等人在城內做夠了亂，然後沒事人似的各自撤退，將個不可收拾的爛攤子扔給大總統。衛清華還在南邊虎視眈眈，京城內的陸克臣卻是蠢蠢欲動、別有心腸。

第28章

陸克臣如今因是另有了一股子底氣，所以再想到三女在衛家受氣，心中就是十分不忿。一封簡訊寫過之後，他也並未將信交付郵局，而是把張世林叫了過來，讓他帶著自己的親筆信動身南下，直接去把三小姐接回家來住一陣子。

城內政局混亂，可是各人家的日子還依舊平靜。這張世林既然清閒，又得了主人的命令，就體體面面的換了一身新衣裳，然後帶著個隨從啟程去了。

如今天氣炎熱，衛家老小都住在無錫一處別莊之中。陸柔真來了小半年，水土既不服，心情又鬱悶，忽然見了張世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