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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復給母親倒了杯茶後,漫不經心道:「許是大舅舅覺得母親口風不緊,就沒同你講。」
盛桂娘直覺反駁:「我哪裡口風不緊……」
還沒等她說完,成天復就打斷了她的話:「香橋表妹的事情,是你說給父親聽了吧,不然大伯又怎麼會知道?」
桂娘聲量小了些道:「可……你父親又不是外人,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要讓他知……」
成天復定定看著母親,眼神頗有些複雜,覺得應該點醒母親,一字一句道:「母親,經了這番你也該知,有些事情就連自己的夫君也該防備些了吧?」
桂娘從小嬌養,婚後受夫君的憐愛,她性子又溫順不愛爭搶,如溫棚里未經滂沱暴雨寒霜的嬌花,但也並非愚鈍痴傻之人。
今日被大嫂翻臉逼迫和離,夫君又早起不見人影,如此一路細想,頓時身子打擺顫抖,眼淚再次湧出:「成家欺人太甚,其心可誅!年郎他……他怎麼忍心如此對我?」
成天復沒有說話,目光轉寒,想著大舅舅之前尋到自己時說過的話,只說香橋這次被賊人勾搭得私走,與那定國公府的田佩蓉似乎有著莫大幹系,再聯想到自己最近耳聞父親跟那位新寡的田小姐過從甚密的隱情,心裡也清楚了父親的想法。
如今香橋表妹的確是有些消息,有人看見她上了下南洋的走私海船。依照朝廷規矩,未得官署牌子,大小船隻不得擅自出海。大舅舅知道成天復在修學之前,曾經結交了一些江湖中人,有幾個是跑海船的,也是出於無奈,才尋了他找人脈幫忙,看看能不能打探到香橋的下落。
成天復雖然年少,可是比他的父親沉穩擔當,加之他與世子爺交好,到時候,萬一事情沒法收拾,少不得需要他兩邊通氣,斡旋一番。
正因為如此,成天復才急急從老宅趕回來。而經過了這麼些日子,父親竟然忍不住漏了盛家的醜事,才有了這一出家嫂逼迫和離的鬧劇。
盛桂娘依附慣了夫君和兒子。現在夫君頂的那片天塌了,所幸兒子回來了,這心裡也略安穩了些,一切都聽兒子的就是了。
再說成培豐聽了夫人錢氏的回話後,眉頭一鎖,只等侄兒來興師問罪。
誰知坐在書房等了半天,不見侄兒來見。直到第二日快晌午時,成培豐耐不住性子,叫身邊的老僕去喚老四前來。
大房成培豐膝下有三子,所以二房所出的成天復恰好排行老四。
成培豐雖是成家的掌家人,但懶管後宅小輩事情,更何況成天復是二房的,自有父親管教。
他也許久沒見在外修學的老四,印象里只當老四還是那個頑劣的娃娃。
可是當身材高挑的少年一身雪白長衫入了書房時,成培豐赫然發現,那個頑猴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成了半大青年的光景了。
他看著成天復還算有禮地鞠禮問安後,和緩道:「你的學業未成,正是需要用功的時候,你父親的事情,你還是莫要管了。」
成天復看著大伯,坦然自若道:「我這次回來,是因為外祖母偶感風寒身有不適,她思念著我,所以大舅舅寫了書信,讓我回來探看她老人家。回來前,倒真不知侄兒的父母有何不妥。」
成培豐曬笑了一下,正要打發了侄兒時,成天復先開了口:「慈寧王府世子爺這次也順道跟我回了京城,待會,他也要與我一同前往探望外祖母,侄兒這便要出門去了,不能陪大伯多聊,還請見諒……」
聽了世子爺居然要去盛家,成培豐再也扮不得雲淡風輕,驚得鬍子都彎翹了起來,嗖地一下站起來道:「你……你怎麼將世子爺也勾回來了?這……這不是要命了?你難道還不知你那表妹盛香橋幹的好事?」
成天復定定地看著大伯,似有嘲諷地笑道:「我還真不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