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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是沈韶的心意,她便沉下心繼續看了下去。
「不是這樣用的,」沈韶失笑,長指夾著書頁從她手中抽離,「你睡吧,我給你念。」
徐洛音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躺下之後側身面對他閉上眼睛。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溫和平緩的聲線緩緩划過耳廓,徐洛音喜歡聽他的聲音,心中反而更為悸動,可慢慢的,她的心又奇異地靜了下來,呼吸變得平緩規律。
見她睡著,沈韶繼續讀了一會兒才停下,吹熄蠟燭,慢慢躺下。
徐洛音一覺無夢,睜開眼睛便是天亮。
許久未這麼放鬆地睡過覺,她的心不由得變得輕鬆,神情自然也多了幾分愜意。
用過早膳之後,兩人便坐上馬車前往大理寺,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唯有馬車轆轆聲持續地響著。
到了大理寺,沈韶便牽起她的手,緊緊握著,帶她前往寺獄。
中途有人上前交給沈韶一樣東西,她也無暇分神去問,心中沉重。
越往裡走,令人作嘔的酸臭味便愈發明顯,徐洛音卻沒有捂住鼻子,像是沒有聞見一樣,垂眸盯著腳尖,亦步亦趨地跟著沈韶。
等他停下,她終於抬起頭,看向這個單獨隔開的監獄,雖然有些破舊,但瞧著還算整潔,最上面有兩扇小小的窗,從縫隙中窺見天光,浮塵徘徊。
沈韶溫聲問:「需要我陪你進去嗎?」
徐洛音猶豫再三,還是搖搖頭,她想單獨與爹娘說說話。
「好,你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沈韶將她被風吹亂的頭髮別在耳後,「若是有事便喊我一聲,我一直都在。」
徐洛音嗯了一聲。
沈韶將手中拎著的食盒給她,輕聲道:「這是酒樓的飯菜與雲記的點心。」
徐洛音接過,忍不住上前,埋在他胸膛前汲取溫暖,一觸即離。
「謝謝你。」
沈韶怔愣了下,這才看向一旁的獄丞,輕咳一聲,正色道:「開門。」
獄丞趕緊收起一臉傻笑,拿著鑰匙開了門,畢恭畢敬道:「沈夫人請。」
一看便知是沈韶的人,徐洛音朝他福了福身,深吸一口氣後揚起笑容步入監牢,身後的門便關上了。
「阿音?」
前方傳來一聲小心翼翼又飽含慈愛的聲音,徐洛音鼻尖一酸,差點落淚,她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笑著上前:「娘親,是我。」
「阿音!」白氏的手拼命探出監牢。
徐洛音將食盒放在一旁,連忙上前握住母親的手,心便是一沉,娘親有些瘦了。
她抬頭看向淚眼朦朧的母親,雖在獄中,但她的衣衫還算整潔乾淨,一旁的父親和二哥也不像受過苦的模樣,精神飽滿。
她輕舒一口氣,挨個喚道:「爹爹、娘親、二哥。」
鼻音愈發地重,她不停地眨眼,想將眼淚憋回去,頭頂忽然落下一隻手,她的眼淚瞬間便決堤。
「想哭就哭嘛,」徐洛川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忍著做什麼,小心憋出病。」
徐疆怒火中燒:「小兔崽子,又惹阿音哭,小心老子打斷你的腿!」
恍然之間,徐洛音仿佛回到從前那段散漫悠閒的閨閣時光,淚珠斷了線似的落下,她抽噎道:「爹爹,你別罵二哥。」
「好好好,爹爹不罵,」徐疆的心一下便軟了,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慈愛與擔憂,「阿音,這段時日你過得如何?沈端敬那個老東……你公公有沒有為難你?」
白氏拭了拭眼角,蹙眉問:「沈韶可有欺負你?婆母好不好相與?」
徐洛川也迫不及待地插話:「你在沈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