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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韶扶她躺下,慢慢解釋道:「郎中說你先前鬱結於心,無法排解,這段時日又常常痛哭,為了讓你爹娘放心,你便強撐著,所以那日見了你爹娘之後,心中鬆了口氣,自然病來如山倒。」
徐洛音明白了,早就該有這麼一遭,但是她拼命壓制著,這病自然愈演愈烈。
他繼續道:「阿音,以後想說什麼便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裡。」
徐洛音微微頷首:「多謝夫君。」
其實見了爹爹娘親一面,訴一訴思念之情,她已經好受多了。
「也怪我沒有及時察覺你的不妥,」沈韶聲音歉疚,「以後我定會注意。」
徐洛音半闔著眼睛,眼皮開始沉重,低低嗯了一聲。
沈韶見狀便道:「方才的藥有凝神的功效,你先睡吧,我在這裡陪你。」
徐洛音來不及回答便睡了過去。
連續幾日,徐洛音睡睡醒醒,身子終於好了一些,中途婆婆文氏來探望了一番,囑咐她好好養病,不要多想。
二嬸母張氏雖沒來,但她的女兒沈凝卻來了幾次,每次都帶著鮮花前來,為沉悶的屋子添了幾抹亮色。
徐洛音不禁想起謝閒韻,對沈凝便多了幾分喜歡。
她快要滿十五歲了,只比徐洛音小一歲,是個頗為嫻雅的姑娘,性子安靜,言行也妥帖,兩人聊得來,愈發要好起來。
如此過了四五日,徐洛音終於覺得身上有了幾分力氣,但遠遠沒到可以出門的地步,沈韶便獨自去書院接沈麟回家。
徐洛音見今日陽光正好,便讓人搬來藤椅,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紅裳在一旁伺候著,兩人閒話片刻,紅裳提起了綠袖。
徐洛音病著的這幾日,綠袖一直盡心侍奉,只是話很少,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處,有意改正。
她自然也不會太為難自己的貼身丫鬟,換了綠袖過來伺候。
綠袖一來便跪在地上認錯:「少夫人,奴婢知錯。」
「錯在何處?」
綠袖囁嚅道:「奴婢不該在書房外大喊大叫,對如鬆口無遮攔,從而失了分寸,丟了少夫人的臉。」
聽到她這樣說,徐洛音便知道她是真的知錯了,讓她起來,輕聲道:「你明白便好,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不是靖南侯府的姑娘了,我與夫君雖是夫妻……但我如今與寄人籬下並沒有什麼不同。」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很輕,又自嘲一笑。
沒有娘家可以依仗,可以依靠的只有沈韶,可是沈韶對她的想法,她猜不透。
對她來說,如今嫁給了他,與在靈州時和他同住屋檐下沒什麼不同,同樣狼狽,同樣如履薄冰,心裡卻又是同樣的歡喜。
見她出神,綠袖擔憂出聲:「少夫人,您怎麼了?」
徐洛音露出一個笑,輕快道:「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那日的話說得太重了,不然你怎麼連話都不敢說了,若是也成了紅裳那個性子可怎麼辦?」
紅裳雖性子穩重,卻沉默寡言,綠袖常常說與紅裳住在一起,她都快學會對著牆壁說話了。
綠袖聞言,面色漲紅道:「姑娘又打趣我!」
這句話一出口,又變成了曾經活潑歡快的綠袖。
可綠袖卻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又默念了幾遍少夫人。
「好了好了,」徐洛音笑得咳了好幾聲,「私下的時候喚我姑娘也無妨,又不是什麼大事。」
綠袖吐吐舌,拿起一旁的絨毯幫她蓋上。
如今已是十月中旬,雖有暖陽,但熱意消減了許多,風中夾雜著幾絲涼意,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冬日。
算算日子,沈韶的婚假也休得差不多了,明日便要去大理寺上值,她也該去婆母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