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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嗓子,陸允初也嚇了一跳,難以想像看起來柔弱靦腆的少年有這樣爆發的時候。
「他們是撿到薩賓娜的人,跟我沒有關係,你知道你都在說什麼嗎?」
女人一怔,半晌無言。陶謹像被觸動了特殊開關的機器,不受控制地從嘴裡蹦出刺耳的詞句,說得他母親更加無地自容,近乎崩潰地掩面低泣。
「你別逼我了好嗎?」她喃喃地說,「我不知道,對不起我誤會了,老師說你下午沒去學校我能不急嗎?你到底讓我怎麼辦啊!」
既然是別人的家事,也釐清了誤會,陸允初和周彥川不便干涉,兩人找個理由向母子二人告別。
陸允初沒開車來,周彥川載他回去。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不必陸允初細說,周彥川也能猜到:陶謹是個gay,背著家人去gay吧,又被陸允初叫出來,正好他母親也找來。
「我感覺……」車剛開出去一些,周彥川似有感觸地說,「他不太適合養著薩賓娜。」
車窗漏一點縫透氣,陸允初沒看他,也沒搭話,斜瞥向窗外,額前的碎發被風撩開,偶爾碰到眼睛有點癢。
周彥川也不再作聲,從這裡開回藍灣,一路上儘是車流量大的路段,經了一個又一個紅燈。
車開進地下車庫,上面的時間顯示已超過九點,周彥川解開駕駛座的安全帶,發覺身旁的陸允初仍一動不動,像睡著一樣,只是雙眼半睜著。
「陸允初?」
陸允初撤下倚在車門扶手上的胳膊,摁下安全帶開關,抬眼與周彥川對視:「其實我和陶謹是一類人。」
「什麼一類人?」他說完猛地抓住關鍵所在,「你是——」
「我是個同性戀,先天的。」
陸允初立即推開車門,倒是周彥川回不過神,在原位呆了一忽兒,走下車時陸允初早到了他前方十幾歩遠的位置。
從車庫到電梯,再到兩人的公寓門口,陸允初一言不發,周彥川更不知道該怎樣繼續這個話題。
他以為陸允初把陶謹從gay吧叫出來只是出於對那個孩子的關心,萬想不到他說他們是同類人,甚至不確定陸允初是跟著陶謹才進gay吧,還是他當時根本也在gay吧,碰巧遇到陶謹。
想說點什麼,又無法真正說出,周彥川被矛盾的情緒攪擾著,陸允初什麼時候回了家也不知道,最後只剩他一個人在略顯昏暗的廊道內發怔。他渾渾噩噩地掏出自己家的門鑰匙。
陸允初晚上的情緒不對勁,這點觀察力周彥川還是具備的,好像就從他說了陶謹不適合養薩賓娜那句話之後。陸允初又在車庫告訴他,和陶謹是同類人,是同性戀。
周彥川琢磨著這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陸允初不會以為他對同性戀有看法吧?
心裡不踏實,他不想看到陸允初因誤解而難受,可為了這事專門去找對方說明,又有點彆扭,於是編輯了一條微信發過去:【我說他不適合養,不是因為他的性向。】
想了想又補充:【我對同性戀沒有什麼看法。】
但這兩條微信發送之後,並沒有收到任何回音,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對話框最下面還是自己那兩行綠色背景的文字。
周彥川坐不住了,跑去敲對面的門,一邊盤算著怎樣提這碴能最大程度地化解尷尬。
前一天晚上,陸允初心裡的確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衝動之下暴露了自己的秘密。
事後想想,他們兩個就住對門,關係也在不斷向著好朋友的方向發展,這種事情何須隱瞞。如果周彥川因此介意,不再同他往來,早知道晚知道都是一樣的結果。
不過周彥川一大早來找他,卻是意料之外的。
「怎麼了?」
周彥川開門見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