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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沉的房里,只有安敏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她放下烛台,走到窗旁,玻璃窗外是一片寂寂的黑暗,星空璀璨,也许是没有光害的原因吧,平时躲藏起来的星星,今晚全露了脸,颇得格外的热闹。
安敏抚着窗缘,仰头看着灿灿天际。
陡然,她发现她手旁抚靠的窗缘上,有些刻凿不平的痕迹,撩开窗帘,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中,她看见窗架上,有排刀刻的小字。
“咦?打扫时,倒没有注意到这里居然有刻字!”她过去取了烛台,贴近字迹处,吃力的读取着:
华堂旧月逢迎,花艳参差,香雾飘零。
弦管当头,偏怜娇凤,夜深簧暖笙清。
眼波传意,恨密约匆匆未成。
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饷留情。
“许多烦恼,只勿当时,一饷留情。”安敏认真的端详着这窗缘上有些偏斜,但不失娟秀的字迹,喃喃的念起这阙词,如果她记得没错,这是北宋的大词家周邦彦的作品,题名为何,倒是记不清了,但是词中的那一股凄切寥落之意,却是令人印象深刻,不禁低吟再三。
刻下这阙词的人是谁呢?
在刻凿的同时,心中为什么会有许多的烦恼?那一饷留情又是为谁而留的?
一瞬间,安敏的心中胀满了无数个待解的问题。
“那个赵言宴──也就是书玉的曾祖父,既然那么酷爱鸳鸯蝴蝶派小说,想必也是个多情之人,真想知道他和原先住在这个房间中的人,究竟有怎么样的故事哩!”安敏自言自语着,她的职业本能,不受控制的张显了出来,想探索着这些未知的谜团。
每一个写小说的,都有股探索故事的欲望。安敏自然不例外。
“明天再到三楼的大书房翻翻看,也许有赵言晏遗留下来的日记或杂记,那就更好了。”安敏吹熄了仅剩一小截的蜡烛,拉开床上的被褥,把自己塞进被窝之中。
她张大了眼睛,四周真是静极了,一点声响也没有。可怜的城市人,在习惯了都市之中,二十四小时不打烊不歇息的噪音干扰后,回到最初的安静时,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了。
她轻轻的翻了一个身,覆盖在被子中的四肢,还是冻得难受。
“别胡思乱想了,忙了一整天,该好好的休息呢!明天还有更耗体力的事哩!那个三楼的大书房,铁定会有许多很棒的故事题材,我得养足精神,明早开始好好工作哩!”安敏闭上眼,对自己勉励有加的说。
才放松心情,准备入睡,楼梯那端却隐隐传来了脚步声,除了书玉,还会有谁呢?
脚步声逐渐向安敏的房门这头挪近,停在她的门前,“叩、叩、叩”轻轻地敲了三下,书玉温暖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的传了过来。“晚安。”
安敏噙着一抹笑意,放松全身的筋骨,这才发现自己真是累了,静寂中,她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恍榴中。
一抹轻幽的身影,轻端端的缸到她面前,瞪大了眼,俯视着她。
谁?是谁?
安敏蹙紧了眉头,想睁开眼看看是谁站在床头,注视着她。
是书玉吗?
她张口想唤,可是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那人静静的凝望了安敏好半晌,转身走了。
安敏没瞧见他的长相,想叫他别走,要看清他是谁,却动弹不得,身不由主。
她用力一挣,霍地从床上坐起,双眼回睁,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哪没有半点影子?
张着眼睛,她觉得自己无力得很,才发觉自己一手心的汗,湿津津的。
刚才站在她床缘的人影,是真有其事,或者只是她的幻觉?
一股凉意攀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