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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芹!門打開,我說兩句就走。」
外面的鐵門被拍得哐哐作響,江方濂拳頭捏得很緊,坐在客廳一動不動,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沒怎麼聽過隔壁男人的聲音,可他潛意識,能想到敲門的人,只有隔壁的鄰居。
敲門越來越急促,男人的口氣也逐漸變得不耐煩起來,一想到男人剛剛在樓下和小混混們一起喝過酒,江方濂喉嚨里在不斷抽搐。
他見識過喝醉的人發酒瘋,他真害怕隔壁的男人也會對他動手…
但他也知道,看這陣仗,今天要是不開門,男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只能鼓起勇氣往門口走。
霍廷正想拿出鑰匙開門,裡面的木門被撕開了一條縫,光線爭先恐後地往外擠,他忍不住伸手擋了擋光。
「敲半天都不肯開門是吧?」霍廷語氣不大好,一說話全是酒氣,連他自己都覺得嘴裡麥芽氣息有些重,他看著門裡戰戰兢兢的人,總覺得這男人做不了阿芹的主,「阿芹呢?叫她自己出來。」
男人躲在木門後,只露出了一個腦袋,眼神也不肯和霍廷有接觸,就連基本的禮貌都沒做到,還隔著鐵門跟人說話,他驚恐地搖頭,似乎沒把霍廷的話聽進去。
霍廷今天的心情本就不好,男人算是撞槍口上了,他一拳砸在鐵門上,「你搖什麼頭啊!我讓你把阿芹叫出來,你聽不懂嗎?」
鐵門搖搖欲墜,鐵鏽也在簌簌往下掉落,男人這才磕磕巴巴開口,「她…她早就…搬走了…」
男人聲如蚊蚋,要不是他倆隔得近,霍廷都不見得能聽清楚男人的話,可就算是聽清楚了,霍廷也不太明白,什麼叫搬走了?
「她搬走了?」霍廷指著男人,「那你他媽怎麼還留在這裡啊?」
向來只聽說過退租房留下不要的家具的,還沒聽說過留個男人的。
男人答非所問,「她…搬走了,我才…來的…」
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霍廷隱約能感覺到,他和男人說的不是一碼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心裡一琢磨,手上就沒了分寸,手捏著鐵門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胳膊上的紋身都變得猙獰起來。
男人脖子繃得很緊,試探著想要將裡面的木門關上,剛有動靜,霍廷粗著嗓子吼道:「你馬子走了,你不跟著一塊兒走,你他媽還賴在我這兒幹什麼!?」
合著吃完阿芹的軟飯,還得賴掉自己一個月房租嗎?
「什…什麼…」男人險些咬到舌頭,「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我管你他媽是什麼關係!你跟她沒關係,更沒資格賴在這兒了,給我把門打開!」
男人咬著嘴唇,眼眶裡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閃爍,但是他逆著光站,下一秒又抱住了腦袋,霍廷看不大真切,只覺得男人說話都帶著水汽,「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這房子是我…租的…」
說完,他完全不給霍廷說話的機會,「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霍廷硬是反應了幾秒,才扯著嗓子砸門,「你他媽的給老子把門打開!你他媽跟誰租的啊?我同意了嗎?」
門紋絲不動,門裡的人也不給一丁點兒反應,霍廷徹底急眼了,「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你不開,我就自己開了。」
江方濂不大信一個酒鬼的話,他站在原地左右看了一眼,最後摳著手指往臥室跑,他只想把門外的聲音徹底隔絕,誰知這時,他又聽到鑰匙晃動的聲音。
鑰匙剮蹭在鐵門上發出刺耳的聲音,江方濂下意識定在原地,鐵門打開時,他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靠裡面的那扇木門被打開了,霍廷的聲音沒有任何的隔絕。
「你他媽是覺得我進不來是吧?」
江方濂一轉身,門口的霍廷嚇得他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