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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裡面的衣服還沒穿好。&rdo;

衛泠薄唇抿成一條線，轉念一想她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他對她生氣也用。於是放輕了口氣，有商有量地：&ldo;我換好衣服便出去，夭夭先回床上。&rdo;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衛泠微微抬眉，&ldo;你聽不聽舅舅的話?&rdo;

她當然聽，夭夭想了一會兒，乖乖地鑽回屏風後面。

等衛泠鬆一口氣，脫下外袍準備穿中單時，她卻忽然冒出頭來，大眼睛像兩彎月亮，&ldo;我都看到了!&rdo;

衛泠一滯，正欲訓斥，下一瞬她已經縮了回去。

真是……不教人省心。

待衛泠總算換好衣服，夭夭正躺在床上把玩一隻布縫的小老虎，粉嫩的小嘴微微賭氣，像模像樣地模仿著老虎的叫聲。餘光瞥見衛泠正在喝茶，她嗖地坐起身，&ldo;我也要喝!&rdo;

衛泠走過來，把杯子遞到她手裡，她確實渴了，捧著茶杯安安靜靜地喝水。長長的睫毛掛在眼瞼上，打下一圈深色陰影，喝完後她一骨碌縮進被子裡，特意給衛泠騰出位子，&ldo;衛泠舅舅睡覺。&rdo;

走廊外一片安靜，連樓下都寂靜無聲，此時天色應當不早了。衛泠躺在她身旁，側身撐著下頷凝望她，&ldo;方才是怎麼回事?&rdo;

完了，衛泠舅舅要找她算帳。

夭夭吐了吐舌頭，她是個會審時度勢的，連忙撒嬌賣乖地討好他，&ldo;我本來想幫衛泠舅舅洗澡的，不知道你已經洗好了。&rdo;

衛泠故意拉長聲音哦一聲，若有所思，&ldo;幫我洗澡?&rdo;

她才多大，哪裡懂得幫他洗澡?那小胳膊小短腿，根本夠不著他的後背，更別要做其他了。衛泠根本不信。

夭夭抱著枕頭往後一縮，&ldo;因為今天你幫我了，所以夭夭也想幫你。阿母說這叫禮尚往來。&rdo;

衛泠毫不客氣地低笑，&ldo;你阿母竟知道何為禮尚往來?&rdo;

據他所知，淼淼在東海三年都沒練成什麼字，每天捧著本千字文教夭夭習字。後來自己沒學懂，倒是夭夭能倒背如流了。她腦子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根本不能報以任何希望。

夭夭鼓起臉頰，認為衛泠不相信她的話，&ldo;當然知道，阿耶每天都教阿母識文斷字，她現在已經很厲害了。&rdo;

說完又補上一句：&ldo;不過沒有夭夭厲害。&rdo;

衛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少頃收回手臂，&ldo;以後還也行，不急於這一時半刻。&rdo;

夭夭哦一聲，許是今天玩得累了，沒多久便睡了過去。她只有睡著了才會安靜下來，思及此，衛泠彎唇，替她掖了掖被子。

第八十五日

夭夭最近有點苦惱，自從她第一次來癸水後，衛泠舅舅就再也不跟她睡一張床上了。

她為此特意問過阿母，阿母說這是每個姑娘家都要經歷的事，證明她們已經是大姑娘了，可以嫁人生子了。

可是夭夭不想嫁給別人，她只想跟衛泠舅舅在一起。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離開過衛泠，在她的潛意識裡，以後也會一直如此。難道她一定要嫁人嗎?如果非要嫁的話，嫁給衛泠舅舅行不行?

夭夭本以為阿娘會反對，沒想到她居然痛快地點頭，&ldo;當然可以。&rdo;

反而阿耶黑了一張臉，說什麼都不同意，&ldo;不行。&rdo;

&ldo;為什麼?&rdo;淼淼氣鼓鼓地，總覺得他對衛泠有很深的偏見，&ldo;衛泠一定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