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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香橋哪裡敢坐,連連擺手說不用,雖然成四是名義上的表哥,卻是實打實出錢的主子,且得恭維著呢!
成天復卻不再看她,只擺著棋子說:「坐吧,女孩家著涼了對身子不好。棋友將至,暫時不得送你回去,你且在旁坐著消磨一下,待棋局散了,我再送你一同回去。」
表哥既然這般說了,盛香橋便乖巧接過墊子坐下。
她看表哥棋盤旁邊缺少了些果盤,做局未免有些單調,秉承著禮尚往來的禮數,她便叫凝煙從帶來的食盒裡取了香炒花生、蜜餞果脯,還有幾盤子甜點——這些原本都是給世子爺預備的,現在不過是借花獻佛,討好一下她的財神小爺。
不多時,成天復候著的棋友果然來了——居然是位頭髮半白的中年男子,身邊還帶著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聽成表哥跟那中年男子的寒暄,這位姓辛的先生是位郎中,好像先前在京城開過醫館。只是後來妻子病逝,辛先生為了照顧孤女,便辭了差事,迴轉了鄉下老家。
前些日子在城中的棋館裡,成表哥跟這位辛先生相識,一見如故就成了忘年之交,因為辛先生明日就要回鄉下了,就相約在此再盡一下棋興。
辛先生醫術了得,棋藝更是精湛,與小友笑著寒暄幾句後,便對坐落子,迫不及待地開始下棋。
而盛香橋閒坐一旁,便跟那個叫紅兒的小丫頭一起玩。至於跟著她的丫鬟婆子,則站得略遠些,省得攪擾了四少的雅興。
紅兒今年八歲,對玩耍很有技藝,從爹爹和成少爺的棋簍里摸了幾些黑白棋子,便教盛香橋下五子棋。
盛香橋不一會便學會了,跟小丫頭一起下得津津有味。紅兒輸了,就拿爹爹的袋子,讓她選零嘴。
而辛先生和成少爺對弈幾局盡興之後便在一起茶飲閒聊。
盛香橋一心二用,一邊跟紅兒下棋,一邊聽著旁邊人說話。
不過,她覺得表哥似乎話裡有話,想要從這位先生嘴裡套出些什麼。
第19章
辛先生似乎在跟成少爺講自己行醫的事情,說著說著,竟然被成天復不動聲色地套出了他最近去過田家城郊別院的事情。
辛先生一愣,只問小友如何知道他這麼隱秘的行程。
成天復笑而不答,接著便問田家哪位夫人小姐不妥了。可是辛先生一皺眉,言語間有些忌諱,似乎不太願說出病患的隱情。
但是成天復不動聲色,低聲說了一陣,也不知怎麼說服了先生。
辛先生口拙,說不過小友,又似乎被他拿捏住了要害,權衡了一陣後,嘆了口氣,突然報起了他開的藥單子來。
辛先生說得甚快,就算記性好,也壓根記不住。待旋風一般說完了之後,他道:「開的方子便是這樣,至於是何病症,請君自判吧……」
說完後,像是怕小友再行追問一般,辛先生連之後的酒菜也不吃了,起身帶著女兒逃也似的走了。
成天復沒有管逃難的棋友,只是用手指蘸酒,在桌面上快速寫下他方才記下的幾味藥材。
俗話云:隔行若山。畢竟成少爺不是學醫之人,對於那些藥材的名字又陌生,乍然聽到再強記的話,的確難為人。就算他天資聰慧,可待寫到第四個的時候,手指微頓,就記不得接下來的藥材了。
就在這時,他旁邊有清麗的聲音突然開口緩緩道:「黃芩、砂仁、苧麻根……」
成天復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表妹,只見她一邊咬著杏仁,一邊流暢地說出蘇先生方才說的藥方子,十幾味藥,竟然一樣不落,全都說出來了。
成天復命青硯拿了紙筆,快速將藥方子記下,然後轉頭深深看了盛香橋一眼:「這麼多的藥材,你居然能一下子記住?」
盛香橋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