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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你所作?&rdo;

樂海頷首。

&ldo;為何給我?&rdo;聞人笑眼中露出詫異。她深知琴譜有多珍貴，一支優秀的曲子可說價值千金也不為過，因為能夠譜曲的人實在太少，她自己不擅此道，即便是她的師父柳渠子也只有寥寥十幾曲產出。

&ldo;你想讓我將它收錄進皇家的《錦瑟集》嗎?如果是支好曲應該沒什麼問題。&rdo;

樂海目光微黯，語氣透出一絲急切：&ldo;絕無此意。&rdo;

聞人笑端詳著手中的琴譜，寥寥幾眼已能看出許多精妙之處。她不由有些困惑：&ldo;那是為何?&rdo;

樂海沉默片刻，輕聲道：&ldo;公主為我解困，賜我容身之地，恩德今生難報。&rdo;

不知為何，聞人笑直覺他的話透著一絲怪異。無暇多想，她指著琴譜上的一個段落，笑著問道：&ldo;可以彈下這一段嗎?&rdo;

樂海應了聲，目光落在公主面前那張外觀樸素的琴上。不是司凰。

&ldo;可否借公主的琴一用?&rdo;

聞人笑突然有些不知由來的不情願，卻也不好拒絕，畢竟是她讓他彈的，便點了點頭。

玉羅取來溫水讓樂海淨手，公主就在一旁與他聊天。

&ldo;你今年幾歲?&rdo;

&ldo;回公主，十九。&rdo;

聞人笑托起腮，好奇道：&ldo;你在譜曲創作一道如此精通，是何人教導你呢?&rdo;

樂海手上動作頓了頓，溫聲答道：&ldo;是家母。&rdo;

聞人笑見他眼中又露出落寞和懷念，&ldo;嗯&rdo;了一聲不再追問。

玉羅將鹿鳴琴放到樂海面前，他抬手試了幾個音，目露訝異：&ldo;這是……&rdo;

聞人笑笑吟吟道：&ldo;朋友送的鹿鳴。&rdo;

聽出她對這位朋友頗為喜歡，樂海眸色微黯，撥弦彈起她指的那一段。

聞人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乾淨清瘦的手，表情露出欣賞，目光卻一點點變得深沉。

琴聲停下，她似是聽得入了神，過了片刻才抬眼看他，笑著道：&ldo;我還是低估了你的才華。&rdo;

樂海聞言，眸中似是露出一絲欣喜，轉瞬即逝。

&ldo;很晚了，回吧，&rdo;聞人笑溫和地笑道，&ldo;謝謝你的琴譜。對了，這曲子表達的是何種情感?&rdo;

樂海默了會兒，答道：&ldo;是祝願。&rdo;隨即行了禮，轉身離去。

她獨坐在原地，面色微凝。樂海會和西瑱有關係嗎?涉及外邦無小事，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那麼明天去問問嚴將軍吧，她想。不知為何，他似乎有種讓她心神安定的能力，讓她碰到難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這感覺倒也蠻好的。

第21章 近鄉情怯[修]

正月十七，皇宮。

崇元帝俯視著下方一眾臣子，沉聲道：&ldo;嚴愛卿兼任刑部侍郎一職，諸位可有異議?&rdo;

眾臣不由面面相覷。若說贊同顯然不可能，畢竟沒有人願意與一個面容可怖，陰沉暴戾的人共事。

但若說反對，好像又沒有理由反對。嚴謙身有殘疾，可那是為救駕受的傷。嚴謙雖與誰都走得不近，卻也沒有與誰結下深仇大恨，加上崇元帝擺明了心意已決的態度，誰都知道嚴謙此時聖眷正隆，自然不會傻得去當這齣頭鳥。

站在前排的二皇子聞人彥率先出列一步，躬身道：&ldo;啟稟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