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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結伴也是正常的,尋常更是男男女女三三倆倆一同行動,像蘭玉胭和蘭恬這樣只有兩個姑娘的,算是個例,但這一回一同出門的少年並不覺得稀奇,平常蘭恬自己練刀練得不爽快,也會去找他們過招,若教蘭恬跟他們一處,還真不曉得得是誰護著誰。
至於蘭玉胭,她是輕易不肯與人動手的,但實力卻是與蘭恬一般,受到了教習的長輩的認可。
提前約好的與蘭家兒女相熟的艄公已到了渡口,就等著帶這一輩的年輕人出去看看外頭的世界,倒也不是每個人都乘船,目的地各不相同,也有不走水路的,但對於蘭玉胭和蘭恬這一對事先並沒有商量過的,自然是走到哪兒算哪兒。
其實蘭玉胭想得簡單,該往哪兒查她實際上也沒有頭緒,正巧都是北上的,也就沒有換方向的必要‐‐上輩子蘭恬能遇上太子,可不會是因為太子閒著沒事淨往南邊跑。
至於蘭恬,她本身便是打算走到哪兒算哪兒的。
也便是少年人的心氣了,總覺得自己走到何處都能所向披靡。蘭玉胭也覺得蘭恬大抵是運氣實在好,上輩子自個兒外出這麼些年居然也能全須全尾回來,然後得罪太子交給皇帝拿住嶺南的把柄。
如此情況,她們在沒有事先交流的條件下表現得十分默契,成功騙過了落在身上的一眾眼睛‐‐雖說確確實實是無心的‐‐但二人顯然並不像不同路的人所津津樂道的那般是一對能夠被寄予厚望的&ldo;強強聯合&rdo;。
兩日後,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困在了客棧之中百無聊賴的蘭恬終於崩潰了,她瞪著坐在窗邊發愣的蘭玉胭:&ldo;蘭玉胭你是個啞巴麼!&rdo;
蘭恬其實也不是個非得找人陪著的,只是這兩天趕路,趕路的時間又不能用刀來打發時間,蘭玉胭的安靜便在這時候被無限放大了。到這會兒大雨滂沱,蘭恬悶得幾乎有衝到雨中耍一套刀法給自己解悶的衝動,但如今她們不是在嶺南的山裡,鎮上貿然行事,是要驚了百姓的。
蘭玉胭這會兒其實是有些走神的,長弓放置在膝蓋上,拿著手絹擦拭的手卻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大雨瓢潑,仿佛又回到了上輩子的那個時候,老弱婦孺即在山洞裡,無措之中只能強顏歡笑‐‐蘭家人從不會因為困難低頭,可那個時候,蘭玉胭想低頭了,便是嫁出去又如何,憑什麼為了一個自由,叫這麼多人跟著顛沛流離。
潛意識裡也是明白不怪蘭恬的,而蘭家人也是心甘情願走到這遲早回來的一步,只是‐‐為什麼要是那個時候呢,就不能晚一點,等那些孩子都長大,等老人都安安穩穩走完這一生,就不能晚一點麼?
其實不過自欺欺人,永遠都有孩童,也永遠都有長者,註定要發生的事,便也有著既定的結局,若能早有準備,那也就不叫意外了。
當時有個孩子拉著她的袖子,脆生生地問:&ldo;玉胭姐姐,我們還能回家嗎?&rdo;
絕境之中,一切隔閡生疏都沒有了,人們下意識去依賴強者,那個孩子問她,還能回家嗎?
她當時沒有答,只是茫然看向了外面的雨幕,是了,還能回家嗎?
&ldo;玉胭姐姐,我們可以回家的。&rdo;
那是那稚嫩的聲音,脆生生的,明明自己也帶著一腔茫然,卻偏偏說得篤定。
一定能回家的,家不在了也沒關係,只要人還在,就一定能回家的。
驚雷炸響,刺目的白光將過往與相識連成一片,蘭玉胭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方才蘭恬仿佛說了一句什麼,可她現下也沒心思去追問了。雷雨天裡人總是更為沉鬱的,此刻蘭玉胭分明是無比得清醒,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