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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難中總是存在各種各樣的奇蹟,才讓人們永遠抱著希望,不輕言放棄,就像二十多年前趴在那塊甲板上的兩個小孩,當時的他們還不懂得,拼命活下來,對他們自己,對每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聞閱是出於善良,只有奚楊真正懂得,並理解周童為什麼會想收養這個孩子。
這可不是養寵物,要負什麼樣的責任,生活會發生怎樣的變化,今後會面對什麼,你想好了嗎?奚楊其實毫無心理準備,畢竟理解是一回事,現實是另一回事,而且說實話,他也不怎麼喜歡小孩。
他自己還沒當夠小孩。
但既然周童說想好了,奚楊就沒有理由擔心懷疑,周童從來沒有在任何事情上做過讓奚楊憂慮的決定,他總是說到做到,也敢作敢當。
手續會很麻煩,但還是可以想想辦法,奚楊摟著周童的脖子,仔細看他臉上不同於往日的成熟,喃喃地感慨,童童哥哥要當童童爸爸了啊
周童怎麼會聽不出奚楊是在撒嬌,他翻身把人壓在沙發上,依然像只忠誠的大狗,只不過更有魅力也更有壓迫感,每每面對,只叫人一次比一次心動得厲害。
永遠是你的童童哥哥,他這樣對奚楊耳語,跟他結合,給他溫度也給他可靠的承諾。
除了前所未有的新鮮體驗,伴隨著一一的到來,雞飛狗跳的日子也正式開始上演。
某中老年聯盟第一個集體炸窩,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堅決反對請保姆,聲稱自己老當益壯,此時不帶孫何時帶孫——外人哪行,放著我來。
雖然心心念念的兒媳婦一朝變成了女婿,但聞金寶夫婦好歹把抱孫子的一天給盼來了。
也可以,知足常樂嘛。
老人能幫忙,帶孩子就容易多了,他們的觀念或許陳舊,但對幾個一竅不通的大男人來說已經是有如神助。
只是老人容易溺愛,奚楊還是堅持大部分時間都親歷親為,孩子滿一歲之前,他幾乎推掉了所有能推的課和工作,給了他成長關鍵期內足夠的陪伴。
周童和聞閱假期少得可憐,霍辭基本指望不上,向宇倒是經常帶嫂子和佳佳來看弟弟,但弟弟那時還小,兩個孩子玩不到一起,去哪都不方便。
除去他們,也就只有按時上班到點走人,每逢周末不是就是種花就是閒逛的塗處長能使喚使喚。
聞閱第一次把一一抱回家的時候,塗科臉上一整晚都是一個大寫的拒絕,恨不得連夜收拾東西買站票離家出走。
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生物?怎么半夜還要喝奶?睡著了還會拉屎?找個袋子裝著掛起來不行嗎?為什麼還要睡在我跟我媳婦兒中間?
睡就睡吧,最不能忍的是聞閱還每隔一會兒就踹塗科一腳,讓他離遠點兒,別把孩子壓扁,踹得他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半截身子都睡在了飄窗上面。
周一一小朋友至今也不知道,在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好幾次都差一點被他最愛的塗爸爸當成化肥埋進田裡。
儘管有一千一萬個不情願,塗科卻也從不推脫,只不過一開始每當輪到他上崗,他前腳從奚楊那出來,後腳就開車回家,把孩子扔給塗媽媽和塗奶奶帶,自己往沙發上一躺當甩手掌柜。
塗媽媽看得來氣,沒少數落,還把他跟霍辭穿開襠褲時期的糗事全都講給了聞閱。
「你以為你小時候很好帶嗎?」
塗科才不在乎呢,直到某一天,他突然發現了帶一一出門的好處。
沒人來搭訕了。
妙啊。
漸漸的,大家忽然發現塗科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轉變了態度,不僅對帶孩子這件事熱情高漲,還似乎仔細研究過,不選對的只選貴的,把一一從吃到穿、所有用的東西全都換了一遍,還給自己海淘了一個據說是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