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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ion!」
米色的老豆腐被切成一模一樣的小方塊放進蒸鍋,放上豆曲,擺在竹排上、藏進陰涼的角落。相機記錄著他們的變化,白白的絨毛一點點升起,約莫兩天的時間裡,光滑表面上漸漸長出霧絨絨的小黴菌,清清白白,不見一絲雜色,看起來像一堆可可愛愛的小兔子擠擠挨挨。
狠心將「小兔子」分開,每一塊都滾上高濃度白酒,沾滿提前調製好的辣椒麵,密封保存,等待時間的魔法。
皮蛋斬碎成丁,鏡頭著重給到了中間的流心,黑乎乎的外表下是紅彤彤嬌艷欲滴的奶黃,誰說它魔鬼的,就看有沒有會發現的眼睛。滾水下凍米,古樸的砂鍋里咕嘟咕嘟冒出小氣泡,把湯粥熬到稠膩。皮蛋扔進去,在米湯中浮浮沉沉,肉片裹生粉下鍋,一息之間,變色捲起,關火撒上小青菜,用餘溫烘熟。
接下來是雞爪,指尖斬掉,剁成大塊,開水汆熟,牛蛙分好,大蝦剃掉蝦線,鍋底鋪上紅蘿蔔,土豆,香菇,其他所有食材均勻的鋪在其上,放入提前攪拌好的調味料,撒上大量的黑胡椒、剁椒封頂,悶上蓋子轉小火。
豆腐乳已經做好,因為加了白酒,這一罐更適合做菜,霍南洲提前嘗過,就著一塊豆腐乳干吃了兩大碗飯。
五花肉皮朝下貼緊熱鍋燙去細小的絨毛,還要把一層黑黑的表皮拿刀削掉,下鍋,大火煮沸,小火慢燉,直到筷子能輕而易舉的插進肉里,拿釘錘在整塊肉上面扎滿小孔,過油炸至變色,表面焦脆。
這之後還要經過醃製浸泡等多種工序,最後往切開的肉里加入滿滿的豆腐乳汁,上鍋蒸透。
最後一道菜了,林棣棠取出提前準備好的動物內臟,有大腸,有豬腰子,有豬肺,有牛心,全部片成薄薄的肉片,四勺醬油、兩勺耗油,兩勺糖,一些紅豆醬,香辛料鋪在鍋底,全程大火鍋氣悶熟,沿著鍋邊溜一圈料酒,大火轟然騰空,差點炸到了不遠處的鏡頭,霍南洲這才慌忙把頭臉撤回,差點就可以永遠退休了……
最後,關火!
所有的菜都被擺到了院子裡的圓形烏木飯桌上,旁邊的大榕樹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村里不知哪戶人家的狗在攆雞,發出稀奇古怪的聲響,遠處的山峰重巒疊嶂,頂著橘紅色的小太陽安安靜靜,一家人圍坐在桌前,林棣棠對著鏡頭給大家介紹菜品。
掀開湯粥的鍋蓋,露出一鍋綠綠白白的皮蛋肉片粥,他拿出長柄木湯勺,攪和了幾下,上面的青菜混進粥里,皮蛋則被帶上表面,所有食材交錯。
鏡頭裡的粥順著勺子傾瀉而下,晶白如珍珠似的米粒,耀黑如水晶似的皮蛋,光滑如琥珀似的肉片,翠綠如翡翠的青菜,共同組成了一幀精妙絕倫的美食畫面。
他繼續介紹下一道:「這是南乳扣肉,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北魏,華夏的古書上就出現了有關於豆腐乳的記載,這是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它雖然氣味不算好,但入口有奇香,用來燉肉能激發出猛烈的葷香。」
鏡頭適時轉到扣肉上,紅彤彤、塊塊晶瑩的肉方在四周打光的映襯下,仿佛會自體發光,豬皮皺皺的呈淺琥珀色,掩蓋在其下的肉更是交錯分明,紅水晶是肥肉,深琥珀是瘦肉,耀人的紅翡是連接的筋膜。視覺衝擊隔著鏡頭被放到更大!
接下來是雞爪明蝦煲,這道菜在各大商場裡非常有人氣,人民群眾的選擇最有說服力。掀開蓋子,所有的食材都被泡在湯汁中,雞爪燉的蓬起來,筷子夾起來還會晃悠呢,牛蛙的肉質更加緊實,配菜全部津滿了湯汁,看起來巨有食慾。
「這是啫啫鍋,它取開蓋時的聲響作為名稱。」林棣棠示意收聲拉進,林爸舉著搖臂話筒慌忙下降。
吱、吱、吱……像是在鍋里放了一盒摔炮,又像是童話里的小人在兩軍對壘。油花炸開的聲音此起彼伏。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