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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孟杳跟同事換了晚自習,去機場接機。
明德換課很麻煩,要打報告走程序,孟杳原本不想費這個事,但想到江大少爺幫她代購鋼筆,又覺得,還是麻煩這一回吧。
可流年不利,剛出門她的車就被人追尾,送修後時間來不及,她只能匆忙乘機場快線過去接人。
緊趕慢趕,總算是在江何推著行李走出機場的時候打上了照面。
江何穿一件茶白色的長袖薄襯衫,後背飄帶設計,整個人在夜風裡清瘦挺拔,搭著行李箱皮笑肉不笑地睨她。
「孟杳,你可真行啊。」
那意思就是——
「你覺得小爺我什麼時候坐過機場快線接的機?」
孟杳自知理虧,但不至於愧疚,主動伸手幫他推行李箱,輕飄飄安慰一句:「放心吧,坐一回地鐵死不了人。」
「……」
江何一把把自己行李箱搶回來,「少給我獻這種沒用的殷勤。」
說著就長腿邁開,自己推著行李箱走好遠。
孟杳:「……」
不獻就不獻,她還省力氣呢。
夜晚,機場快線上人很少,明晃晃的白燈吊在頭頂,整節車廂只映出他們倆的影子。孟杳總覺得今天的江何有點不對勁,話太少了。
扭頭看他,敞著長腿的姿勢,那隻大行李箱被他一手搭著、一腿別著,牢牢固定在原地。江何微微勾著腦袋,半闔眼,看起來很困的樣子。
「飛機上沒睡?」孟杳問。
江何懶懶「嗯」了一聲。
見他困,孟杳也不再說話。
可江何默了半分鐘,忽然手一動,微微彎腰,仍閉著眼,從行李箱外部的拉鏈袋裡掏出一個長方形盒子。
像是懶得說話,就直接往她眼前一遞。
是她要買的鋼筆。
孟杳打開,看見深棕筆桿和玳瑁的筆帽,心中很是滿意。她知道江何的審美一向好,所以連款式都懶得自己去指定。
「謝了。」孟杳眉開眼笑,問他,「多少錢?我轉你。」
江何輕嗤一聲,像是很瞧不上她這種計較小錢的做派。
他不答話,仍是閉著眼,嗓子微啞開口問:「那男的怎麼樣?幹什麼的?」
「長得挺帥,說話也挺有意思的。」
「幹什麼的暫時不知道,沒問。我感覺像自由職業。」
江何回想鍾牧原的模樣。
他個書呆子,說話能有個屁的意思。
孟杳什麼時候能眼光好點?
高中老同學重逢,哪個正經人不交代一下工作啊?
江何沒好氣地說:「這都多少天了你還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自由職業,聽起來就像騙子,你小心點。」
「……」孟杳瞪他,雖然他看不見。
「你別忙著瞪我,」江何也不知哪裡開了第三隻眼,幽幽道,「我跟你說真的,現在男的都不行,你小心點好。」
「……」好欣賞你這種自我批判的精神。
「你放心,我身邊最像騙子的男人就是你。」孟杳漫不經心地回懟他。
以前在長嵐的時候還好,身邊都是同學,大家都聽過江自洋輝煌而奇蹟的發家史,也知道孟杳和江何從小就是鄰居,所以玩得好。
到了新城市,大家都是重新認識彼此。每次有同事看到江何,孟杳都要費很多口舌解釋「為什麼我這麼窮但我有個開邁巴赫的髮小」,還未必能讓同事相信她不是遇到了殺豬盤。
江何聞言,低低笑了兩聲,仿佛還挺滿意「騙子」這個身份。
「你家有吃的沒?餓了。」他又說。
孟杳很激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