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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方家出事也跟他有關吧?
搖搖頭,信息部部長覺得可能是他想多了,不過對這事也有了追查下去的興趣。
另一頭,傅嵊在駕駛座沉思,翻著車內手套箱時,看到裡頭開過的一包煙,下意識看向副駕駛,何遠經常坐那個位置,有時候會開窗抽菸,白霧繚繞,晚風一吹就散。
傅嵊抽出一根煙點燃,嘗試著抽,沒有任何不適感,仿佛天生是個老煙槍,熟練得看不出第一次抽菸。車窗開了一條縫,煙霧順著這條縫飄出去。
傅嵊盯著白霧出神。
季常是何遠的恩人、也是親人,兄長和侄子被迫害至死,仇人不僅不用受法律制裁,還不知廉恥地霸占季常的店面,而且看不出絲毫悔意,近距離看著方家貶低慘死的兄長,看他們越來越好,看方稷一帆風順、妻兒在懷,難怪何遠憤懣不平,意圖報復。
六年前的方家因方稷一事元氣大傷,卻仍是何遠接觸不到的階級,所以他傅嵊的出現剛好成為何遠跨越階級的踏板。
追求、心動,讓他留下印象的信息素,六年的婚姻,都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
傅嵊眉頭皺得很緊,吸下一大口煙,肺腑都是濃烈的菸草味,一瞬間忽然發現原來何遠每次都抽這麼烈的煙,他那性格又怎會溫順?
怕是溫順的表皮下一身反骨。
心臟陡然揪緊,那濃烈的菸草甫進入肺腑,似乎化作一隻虛幻的大手突然攥住跳動的心臟,擠壓摳抓,撓得刺痛不已,下一刻又被菸草麻痹,從而產生自虐的快感。
何遠,何遠。
傅嵊無聲地笑了一下,不愧是何遠,是他喜歡的人。
方高旻經營滇南的玉石走私生意,方家依靠這條來錢路子撐起門楣,何遠就拋棄自己的編程愛好、空置那份天賦,跑去當一個不上進的地質老師,六年來出差的地方不是滇南就是毛熊這些生產玉石、且玉石走私猖狂的地方,難為他一點點辛苦地收集證據,還跟古玩街的老大混成忘年交。
難為他蟄伏六年才動手!
難為他在自己身邊忍了六年!
傅嵊熄滅菸頭,握緊方向盤,手背青筋凸出,待冷靜下來想打方向盤,前面開進來一輛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汽車,車牌挺熟悉,沒記錯的話是市局王支隊的私家車。
王元燿……
他對這人有印象,不是上次古玩街對方強硬扣下方高旻的貨,也不是他背後的人,而是他姓王。
那位在政鬥中脫穎而出的大人物的前妻是一位保密級別很高的科研院士,沒記錯的話,也姓王。聽說他們有一個兒子,離婚時,被判給女方後才改了姓,隨女方姓。
王元燿不到三十當上首都市刑偵支隊隊長,說背後沒人扶持絕對不可能。
但王元燿和他並無利益衝突,所以傅嵊僅留了份心,說不定未來會有合作的機會,只沒想到王元燿摻和進這事裡,也不知道他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什麼角色,能拿到多大的利益,值得他暴露自己跟那位大人物的關係——
畢竟太快暴露他跟那位大人物的關係等於亮出底牌,有機會為人掣肘。
傅嵊冷靜地看著王元燿的車從眼前開過,不經意瞥見車窗里一個小黃鴨造型的汽車掛件,愣了一下,覺得熟悉感撲面而來,可惜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直到車開上國道,電光火石間,傅嵊突然記起科研院的季白書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小黃鴨手機吊墜,還是在他發現自己被何遠欺騙,壓抑著滿腔憤怒走出隔離室,匆忙間瞥見走廊盡頭在打電話的季白書。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防護服和幾乎透明的窗戶,一水的慘白映襯下,那隻毛絨絨的小黃鴨顯得格外耀眼。
傅嵊因此印象深刻。
季白書,王元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