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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
此后,马玛丽的病果然无病自愈。她更加努力地侍奉着阴太后,殷勤更胜从前。有的时候刘庄不得不从阴太后居住的西宫里将她揪出来,以获得单独相处的机会。
至于刘炟,自然名正言顺地由马玛丽继续抚养。刘庄特意昭告整个皇宫,若有人敢有非议者,从重处置!刚刚四岁大的刘炟也被刘庄耳提面命一番,从此再不敢和贾贵人打招呼,见贾贵人的面如见蛇蝎,退避三舍。倒是马玛丽有些过意不去,经常带着刘炟去寻他亲生姐姐刘奴玩耍。
当年十二月,原本已经被免职的舞阴长公主夫婿梁松被查出来,因免官之后,心中觉得憋屈,故暗地里散布匿名信,诽谤马玛丽得皇后位不正,刘庄好色昏庸。于是刘庄龙颜大怒,不顾舞阴长公主刘义王的再三求情,以飞书诽谤的罪名下狱死,犹不解气,将梁家人统统迁往九真(即越南的北部)。
阴太后闻讯也很生气。梁松居然惹上马玛丽这么一个来头颇大的神人!他自己找死不要紧,若是一不小心,连累了刘家和阴家又该如何是好?活该下狱死,活该梁家到九真那偏远的蛮夷之地去,只是可怜自家亲生女儿刘义王成了寡妇,受了牵连!
如此又过了两年。待到永平六年的时候,阴太后开始缠绵病榻。待到她撑到八月的时候,自知时日无多,将刘庄秘密召唤至床前,向他道:“母后只怕是不行了。皇后那边,你究竟打算怎么办?”
刘庄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这两年里,马玛丽对他不能算不好,处处体贴,皇后该尽到的义务,她都尽到了,方方面面滴水不漏,任什么人见了,都会称赞一声有德。然而,她的心意究竟是怎样的,他却始终不知道。她还是像从前那样,催着他去临幸纳进宫来的那些姬妾,善待他和别人生的皇子皇女们,甚至还提议要给后宫添几名新人。她是一个合格的贤妻,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刘庄从来不敢问她到底喜欢不喜欢自己,他太害怕会失望。
阴太后看到刘庄这副神情,不由得叹了口气。其实她的问题,一语双关。若是刘庄能成功收拢马玛丽的心,自是好事;若是刘庄收拢不住,从此死心,由着马玛丽或留或去,也未尝不可。她最怕的就是眼下这副情况,儿子明摆着对马玛丽仍然深情款款,对方却可有可无。她也是读过史书的人,知道汉元帝因司马良娣之死,哀伤过度,从而引发了王政君之祸。若是她死后,马玛丽觉得玩腻了,一转身拍拍屁股走人了,刘庄在失去母亲、失去爱人的双重打击之下,是否能挺住呢?
“唉,当日疆儿究竟做了什么,那么得她的心?”阴太后失望地叹息道。
这却是刘庄难以启齿的。马玛丽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刘疆比他好,因为刘疆不像他那样没教养,刘疆让她抱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狂性大发,做出无礼的事情。可是,她所谓的无礼的事情,是敦伦之礼!刘庄不止一次地庆幸自己在马家做客的时候当机立断,把生米煮成熟饭,否则,岂不是鸡飞蛋打,既得不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他才不会像刘疆那么傻,遇到事情只懂得退缩谦让呢!若要拿退缩谦让的办法来赢得她的心,他一定比不过刘疆,何苦东施效颦?世上一定有别的法子!
“儿子……儿子打算带玛丽去鲁地一趟。”刘庄说道,“顺便看看东海王祠,说不定能知道,当年大哥是怎么去她家乡的。只是母后的病……”
“不用管哀家。哀家的身子自己晓得。”阴太后忙说道,“玛丽这孩子自从当上皇后,越发拘谨了,连外出游玩都不肯跟随。虽然这样是谓有德,为你长了脸,可是总这么窝在皇宫里,未免太过压抑。你且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六年冬十月,刘庄巡行到达鲁地,祭祀束海恭王陵,可惜一无所得。十二月,从鲁地返回,到达阳城,派遣使者祭祀中岳。壬午曰,皇帝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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