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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他走到孫輝祖的屍骸邊蹲了下去。

&ot;你真的走不過來嗎？&ot;他抬頭對我說。

我苦笑，現在似乎比剛才好一些，但我試著向前邁出一小步的時候，心臟再次劇烈抽搐起來。

衛先的手在孫輝祖破碎的衣服里探索著，近距離接觸白骨對他來說是常有的事了，並未給他帶來什麼負面影響。

而我則取出數位相機，裝上閃光燈，調到夜晚模式，開始拍四周的場景。

儘可能多地獲取資料，為下一次再來打下基礎，希望下一次我不會有這麼糟的感覺。

我對那個墓門照了幾張，特別是門上的那些莫明的紋飾拍了特寫，還有周圍墓壁上的花紋，鍾書同該能認得出這些代表什麼吧。

最後，我還對著孫輝祖手中那個詭異的頭顱拍了個特寫。

&ot;哈，看我找到什麼。&ot;衛先突然叫了起來，他舉起一本本子。

&ot;日記，是孫氏兄弟的日記。&ot;他顯然已經翻了幾頁。

&ot;太好了，回去我們慢慢看。&ot;

&ot;還有這個也得帶回去。&ot;衛先挪了幾步，把孫輝祖左手捏著的那幅旗面抽了出來。

&ot;還有……&ot;衛先又去掰孫輝祖的右手。

不，應該說是右手骨，那抓著頭顱的右手骨。

&ot;怎麼搞的。&ot;衛先幾次用力，竟然無法從那粗大的白骨手中奪下這顆頭來。

&ot;死都死了，肉也成灰了，還抓這麼緊幹什麼。&ot;衛先咒罵著。

看著衛先使勁地和那具白骨搶奪一顆人頭，我心裡不由掠過一陣顫慄。

&ot;算了吧，衛先，別弄了，下次來再說，我已經拍了照片了。&ot;

衛先停下手。

&ot;好吧。&ot;他說著站了起來。

他回答得是如此的痛快，使我意識到他也早就心虛了，我的話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ot;有了這本日記，就該能把事情搞清楚，我們先回去吧，搞清楚了再來。&ot;

衛先點頭同意。

我們慢慢地退出這條悠遠宏大的墓道，壓迫在我心頭的力量越來越弱，等到走回那塊被移開的青石板所在的地方時，我長長出了口氣。

回頭看著洞裡的石階，那下面的火光還未熄滅，望下去不像之前的一片黑暗，透著光亮。

我想我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回。

等到貓著腰穿過閃著幽幽燈火的甬道，走出地下室，走到中央三層樓外，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時，我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脫下的那身密封防彈裝已經裝回了旅行袋裡，現在我身上穿的衣服，就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衛先也是同樣。

&ot;我們先回去洗洗換身衣服，晚飯前你來我這裡，我們一起研究那本日記。&ot;

&ot;好。&ot;我說。

或許是剛才的經歷對我的震憾太大，又或是那本日記被我傾注了過多的注意力，此時我竟然全然忘記了，在衛先的旅行袋裡，除了一本六十七年前的日記，還有半面旗。

半面幽靈旗。

六噩夢開始

我已經按第三次門鈴了，居然還沒有人來開門。

我再次看了看門號，沒錯，這就是衛先的房間啊。

難道這傢伙拿了日記跑了？我心裡閃過這樣的念頭。

應該不會是這樣的人吧，可是要是日記里記載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我正要用拳頭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