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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渐成褐色。白云自空中悠然卷过,注视着这一片绿色葱郁中的腥红。
宇文景伦立于王旗下,看向对面华朝军中那面迎风而舞的“裴”字帅旗,陷入沉思之中。
战马的嘶鸣声将他惊醒,他转身望向滕瑞:“滕先生,裴琰此番前来―――”
见滕瑞似未听到宇文景伦说话,只是反复看着手中那具强弩,易寒推了推他:“滕先生。”
滕瑞“哦”了声,抬起头,宇文景伦微笑道:“先生,这强弩,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先前所见,它的威力惊人。”
滕瑞缓缓点头,默然良久,轻声道:“这是‘射日弓’,唉,真想不到,竟然会在华朝军中,见到这种强弩。”他望向南面华军,眉头微皱,低声道:“是谁来了呢?难道是他?!”
八四、故布疑阵
由于这几日没有战事,也无新的伤兵,旧病号痊愈了一部分,江慈也轻松了少许,不用再整夜值守。
稍得空闲,她便又捧起了《素问》,经过这几日随凌军医救治伤员,识药煎药,再回过头来看《素问》,理解便深了几分。只是她依然有很多地方不明,便于每日送药入大帐之机,拖住崔亮细细请教。
许隽伤势好得很快,宁剑瑜也已是活蹦乱跳,却都只能整日与裴琰及卫昭缩于大帐内,颇有几分憋闷。宁剑瑜尚好,沉得住气,许隽在裴琰面前不敢大声,却每日也要低声将薄云山的老祖宗操上几百遍。
江慈每日早晚送药,都见裴琰拖着卫昭下棋,二人各有胜负,宁剑瑜未免有些不服,与卫昭下了数局后,倒也坦然认输。
江慈问得极细,崔亮也讲解得很耐心,有时,还要许隽做“病人”,让江慈望闻问切,许隽碍着崔亮“救命之恩”,也只得老老实实躺于榻上,任二人指点。
这日,江慈正问到《素问》中的五藏别论篇,崔亮侃侃讲来,又动手将许隽的上衣解开,再讲一阵,忽觉帐内气氛有些异样。
他回头一看,见裴琰和卫昭的目光都望向这边,而江慈,正指着许隽肋下,寻找五藏位置。
听崔亮话语停住,江慈抬头道:“崔大哥,可是这处?”
崔亮一笑,道:“这样吧,小慈,我画一副人体脏腑经脉全图,你将图记熟,就会领悟得快些。”
江慈大喜:“多谢崔大哥!”忙将纸笔取了过来。
崔亮笑道:“现在太晚了,咱们别扰着相爷和卫大人休息,去你帐中吧,我还得详细给你讲解。”
“好。”江慈将东西收拾好,转头就走。
裴琰从棋盘旁站起,微笑道:“不碍事,就在这里画吧,我正想看看子明的人体脏腑经脉图,有何妙处。”
崔亮笑道:“相爷内功精湛,自是熟知人体脏腑经脉,何需再看。时候不早,我这一讲,起码得个多时辰,还是不扰相爷和卫大人休息。”
许隽唯恐再让自己做“活死人”,忙道:“是是是,时候不早,我也要休息了,你们就去别处―――”话未说完,见裴琰凌厉的眼神扫来,虽不知是何缘故,也只得紧闭双唇。
江慈返身拖住崔亮左臂袖口:“走吧,崔大哥,咱们别在这碍事。”
崔亮向裴琰微微一笑,与江慈出了大帐。
卫昭用棋子敲了敲棋台,也不抬头,悠悠道:“少君,这局棋,你还下不下?”
“自然要下,有三郎奉陪,这棋才下得有意思。”裴琰微笑着坐回原处。
卫昭嘴角微微勾起:“有少君作对手,真是人生快事。”
一局未完,童敏带着长风卫安和进帐,安和在裴琰身前跪下,裴琰与宁剑瑜互望一眼,沉声道:“说。”
“是。安大哥带着云骑营顺利到了黛眉岭,也传达了相爷的命令,按相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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