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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过“兔儿爷”这个词,虽不明其具体含义,却也知那是世上最下贱的男人,为世人所鄙夷。她心中翻江倒海,望向魏五婶,缓缓道:“什么兔儿爷?卫三郎是兔儿爷?!”
魏五婶干笑道:“姑娘还是别问了,说起来怪难堪的。”
“劳烦五婶把话说清楚,我这人,若是好奇心起,又不弄明白了,什么药啊饭的,都吃不下。”
魏五婶无奈,道:“姑娘是清白人,自是不知兔儿爷的意思。卫三郎是娈童出身,听说十岁便入了庆德王府,十二岁被庆德王进献给皇上。他生得极美,又极善谄媚,听人说,皇上对他宠爱有加,有五六年都不曾宠幸过其他娈童,所以他才能有今日的地位。”
江慈右手紧攥着衣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那个如凤凰般骄傲的男子,那个如天神般的星月教主,那个日夜思念亲人的孤独之人,他竟是―――
娈童,是月落族的耻辱,为世人所鄙夷,到底,要做着怎样卑贱下流的事情,又要忍受怎样的屈辱?
这些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他背负着世人的唾弃与鄙夷,孤独地走在这条艰苦的路上,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的那颗心,又该是如何的坚强?
远远看见卫昭入园,魏五婶忙拉了拉江慈的衣襟:“姑娘,公子来了。”说着端起菜篮,躲入厨房之中。
卫昭双手负于身后,宛如流云悠然而近,江慈却只是怔怔坐着。
卫昭盯着她看了半晌,语气冰冷:“五婶。”
魏五婶吓得从厨房中钻出来,江慈忙道:“不关五婶的事,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她猛然站起,跑到房中,躺于床上,右手拉上被子,蒙住面容。
淡雪梅影的话,月落山的所见所闻,五婶的鄙夷之色,桃林中那静静的夜晚,竟让她没有勇气掀开被子,再看那张绝美的面容。
卫昭冰冷的声音传来:“出来!”
见江慈没有反应,他缓缓道:“五婶,把她拉出来。”
江慈无奈,慢慢掀开被子,却不睁开眼睛:“我要休息了,三爷请出去。”
卫昭衣袖一拂,门呯然关上。江慈一惊,睁开眼睛,见他缓步走向床前,急忙转身向内,却触动肩上痛处,“啊”声惊呼。
卫昭快步上前,将她扶起,见她眸中含泪,语气便缓和了些:“看来崔子明的药也不管用。”
江慈忙道:“药管用,不疼了,多谢三爷费心。”
这是卫昭伤了她之后,第一次见她软语相向,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江慈低垂着头,犹豫半晌,轻声道:“三爷,我的伤好多了,您以后,不用天天来看我。”
卫昭默然不语。
江慈低低道:“三爷,我知道,你是无意中伤的我,我并不怪你。我只是左手动不得,你还是放五婶回去吧。”
良久听不到卫昭说话,她终忍不住抬头,又被那闪亮的眼神惊得偏过头去。
屋内一片令人难受的沉寂,江慈正有些心惊,卫昭缓缓开口,语气冰凉淡漠:“我不是来看你,只是送样东西给你。”
江慈强笑道:“这里有吃有喝,倒不缺什么―――”话未说完,卫昭已将一件狐裘丢在她的身前。
江慈低头望着狐裘,半天才认了出来,惊得猛然抬头:“他回京城了?”
卫昭眼睛一眯,瞳孔也有些收缩,眼神却锐利无比,盯着江慈,冷声道:“这狐裘,你认得?”
江慈知已无法否认,只得点了点头:“是,这狐裘,是我在长风山庄时穿过的。”
卫昭微微一震,却又逐渐平静,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衬着他雪白的面容,说不出的诡异邪魅,让江慈不敢直视。
风,由窗外透进来,吹得卫昭的乌发轻轻扬起。他慢慢俯身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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