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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童吸引了潤玉的注意力，男子趁此分神之際再次提劍欺身而上，然而招式未竟，潤玉手中的冰魄劍似有靈識一般，脫手&ldo;鐺！&rdo;的一聲擋住了男子的攻擊，隨後便是鐵器落地的聲音。兩劍相遇，凡間鐵器如何能與神品相抗，在劍刃碰到了剎那，男子的劍就被冰魄劍削斷了。

將手中的劍柄扔了，男子抹去唇邊血跡，看了女童一眼後，駢指為劍，在空中劃出一個法訣後，讓劍招一寸寸沒入自己的眉心，隨著指尖劍氣刺入體內，男子周身原本被潤玉壓制的靈力再度升起，潤玉當即反應過來這便是天一派指劍的禁招，男子這是不要命了。

&ldo;住手！&rdo;

潤玉將體內強行催動的全部靈力灌注到冰魄劍中，插入地下，盪開的劍氣當即將女童和男子都震倒在地，男子術法被打斷，連連嘔出幾口血，徹底沒有了反手之力，女童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跑到男子身邊，大大的黑瞳中蓄了一汪淚水。

男子緩了幾息後將女童緊緊抱在懷裡，輕柔地擦去女童的眼淚後踉蹌起身，走到了不遠處的墳塋邊上，靠著墓碑，自嘲一笑，苦澀道：&ldo;我只當你靈力盡失，身受重傷，不會有反手之力，定是任我誅殺，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你們神仙。可笑我連你也打不過，還妄圖報仇雪恨，當真是可笑之至。&rdo;

&ldo;凡人慾與天界抗衡，果然還是痴人說夢。&rdo;男子語氣中是說不出的落寞悲愴，說到此處，男子仰天長嘯，再回頭看向潤玉，已是淚流滿面。放下女童，男子溫柔地撫過墓碑上的名字，輕聲道：&ldo;你動手吧。&rdo;

&ldo;誰跟你說我要殺你了？&rdo;潤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雲淡風輕地笑著反問，仍就維持著以劍撐地的姿勢，沒有任何上前殺人取命的意思。

剛才那幾擊早就將潤玉的靈力耗盡，內丹又再度沉寂，筋脈肺腑間泛起細細密密地疼痛，此時的潤玉不過是外強中乾，根本不堪一擊，但潤玉不敢露出絲毫疲憊與虛弱，男子無端的恨意是真的，殺意也是真的，但凡讓男子知道他現在的狀態，潤玉九死無生。

聞言男子抬頭看向潤玉，面露詫異，顯然有些意外，女童也停止了抽泣，眨著大眼睛和男子一同看向了潤玉。潤玉揉了揉眉心，抽出劍順勢席地而坐，斂了周身氣勢，語氣溫和道：&ldo;我本因受傷在林間休整，你二話不說把我打傷捉到此處，又不由分說要取我性命，我與你素昧平生，無冤無仇，我就是想問個明白，我無故遭此無妄之災，就因為我是神仙？&rdo;

男子所有的憤懣和怨恨在潤玉的質問下顯得無理而偏執，站在潤玉的立場，當真算得上是一場飛來橫禍，無妄之災，但是仇恨並不需要因果分明，當恨意太深太重，遷怒和誅連，就無法避免，哪怕被牽連者是無辜的。僅僅因為一個相同的身份，在恨意的唆使下，對無辜者的暴行也會變得理直氣壯，理所應當。凡人更是善於此道，仙神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如螻蟻般，但凡有一個神仙欺凌凡人，肆意妄為，那麼凡人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咒罵整個天界。

&ldo;對，就因為你是神仙，只要是神仙，我就要殺。&rdo;男子說完似乎也發覺自己有些強詞奪理，又如實補充道：&ldo;我需要你的龍鱗和龍筋，去易市換取能弒神戮仙的法寶。而且你沒有神位，殺了你不會有天罰。&rdo;

&ldo;原來如此。&rdo;潤玉像是輕易地接受了男子殺他的理由，又好奇地問道：&ldo;你如何知道我沒有神位？&rdo;

&ldo;有神位的一萬三千六百八十位神仙，每一位我都記得清楚，沒有一個真身是應龍，而十萬天兵天將，不會是你這打扮。&rdo;

&ldo;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