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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書頁上毫不掩飾的折頁，輕易允下的交易，以及半真半假的言辭，種種跡象，潤玉哪還不明白起初遇見許是意外，後面卻有著葉自歌的謀算，更準確的說是葉自歌和那魔物的謀算。甚至連他們所圖為何，潤玉也有些許猜測，大抵是要拉他入伙，一同逆天，只是不知葉自歌將要交代的事情究竟是什麼，竟讓他們覺得能夠說服他。

&ldo;魚兒既然已經咬鉤了，葉兄不妨再直白些。&rdo;

&ldo;好，畢竟對你，陽謀比陰謀管用。&rdo;葉自歌接著道：&ldo;當時我們還以為那是什麼聚水的法陣，皆欣喜若狂，當即隨著水流御劍溯游而去，哪知道，我們以為找到了解救人間大旱的希望，實際上卻是走向了死亡。&rdo;

&ldo;那是一口井，井壁光滑色澤如墨，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徑口約有三丈，強大的靈力從井底湧出，讓所有的水流都匯聚到井裡，形成一個漩渦，不停地湧入。我們未及多想，只當是什麼聚水的法寶，留下兩人在井口接應後，其餘人全部潛入井底想要探個究竟。然而在我們跳到井地的瞬間，迎接我們的是最先落地的兩位師兄被利爪穿胸，一擊斃命。出手的是一個身披絳朱薄紗，身長不過二三尺，青面獠牙，赤目金髮的女子。所有流到井底的水流都被她操控著的一顆散發出螢光和靈力的珠子吸收得一乾二淨，而在她身下是一個有著奇怪圖形的巨大法陣，像是封印著什麼東西。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神魔與人的巨大差距，若非那女子大部分靈力都用於維持珠子的運轉，我們甚至沒有一戰之力。&rdo;

&ldo;果然是旱魃，那顆珠子應該是她的法器噬水珠。&rdo;潤玉將手中的茶杯轉了一圈，轉頭看向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言，握著泊雪的手已然暴起青筋，神情越發凝重的蕭玄，突然岔開話題，問道：&ldo;葉兄曾經的佩劍就是那個時候斷的吧？&rdo;

&ldo;不錯，當時自歌為了幫我擋下胸口的一爪，被旱魃抓斷的。&rdo;蕭玄明淨的雙眸映著跳動的燭光，直直注視著葉自歌，繼續道：&ldo;當日大師兄自爆內丹，襲向那顆珠子，才給了我和自歌一息時間借著法寶逃出井口。雖然在師兄們的掩護之下，我和自歌得以逃脫，但也身受重傷，被接應的兩位師妹帶回門派後就昏迷了過去，而等我們醒來，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天一派觸怒天界，天降業火，慘遭滅門。&rdo;

&ldo;我們甚至來不及將我們的所見所聞告訴師長。&rdo;葉自歌嘴角勾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眼中卻泛起了淚意，冷笑道：&ldo;你說多巧啊，在井口接應的兩位師妹，恰巧一個是我天一派小師妹，一個是我妻子韓竹嫻。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逃過天譴的嗎？所謂上天難欺，天命難違，奈何你們天界也儘是尸位素餐，文恬武嬉之輩，只匆匆核對了人數，別說一一查證，便是連命簿都沒有查一查，任由我妻子代替我承受了天譴，而不知已然枉殺枉縱。&rdo;

情至深處，願以身代，潤玉一愣過後，心下泛起苦澀，倒也能明白韓竹嫻的選擇。垂眸只聽葉自歌咬牙又道：&ldo;昏迷一場，醒來師友摯愛盡亡於可笑的天譴之下，你可知我有多恨！若非天雲尚在襁褓，我簡直恨不得拔劍自戕！&rdo;

葉自歌沉鬱憤恨之下帶有幾分哽咽的聲音落到潤玉耳中，一句&l;我如何不知？&r;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閻浮百劫，世間萬苦，又有誰能與誰真正感同身受。

房間裡的氣氛霎時一滯，許久蕭玄放下手中涼透的茶杯，打破了凝重的沉默，勸道：&ldo;竹嫻若是還在，她也一定會希望你能放下。&rdo;

&ldo;放下？&rdo;葉自歌的聲音一下子尖銳了起來，看向蕭玄的目光冰冷幽深，&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