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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吃完午餐后在教室休息。姬小薇拨了两遍唐森的手机，但收到的都是没有开机的回应。

“候勇。”略一犹豫之后，姬小薇转向唐森的死党候勇：“唐森真是生病了吗？怎么连手机都打不通？”

“我怎么知道？”候勇无奈的撇撇嘴，把翘在桌子上的二郎腿收了下来：“我这里也打不通。”

“那他不是托你请假吗？”姬小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候勇得意的笑了起来：“那自然是骗人的，我们都是哥们儿，这时候就要互相帮忙。这家伙现在许是在家哼哼呢，手机都忘记开了。”

“怎么这样……”姬小薇有些失望的看着候勇，眼神里流露出担忧的神色。昨天的遭遇给她心里留下了很重的阴影，让她遇到事情便会不由自主的向坏的方向想。

“恩……”候勇察言观色，接着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你别这么看我，要不这样吧，放学后我要去他家里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候勇的提议让姬小薇十分吃惊，也让她变的犹豫起来。候勇暗中偷笑，脸上却无所谓的说道。

“是啊，你好歹和他这么多年同桌，算好朋友了，去看看也是当然的吧？昨天你没来，那小子可是一直坐立不安呢。”

“！”姬小薇刚刚放松的表情再度绷了起来，白皙的脸颊上增添了两朵红晕。她反射性的扭回头，然后便不肯说话了。

……

……

唐森松散的躺在床上，看着略微发黄的屋顶发呆。他依然穿着昨天那件被火燎过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懒散。自从昨天他知道张炎三人全部死亡后，便一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嗡……”

放在床头的呼叫器上投放出露娜的身影，但唐森却对此毫无反应。露娜看了他半晌，眼神闪烁却没说什么。

在窃听到警察通讯的那一瞬间，唐森即没有颤抖也没有呕吐。他当时只是感到心底一片空白，然后便陷入了自我厌恶和理性的挣扎中。他当然不想杀人，也不愿意自己的双手染上血腥。这是精神上的洁癖，也是道德和良知的束缚。

唐森感到害怕，他现在感到十分烦恼。

从法律的角度来看，张炎三个人所犯下的罪行就是枪毙十次也足够了，唐森也一直在告诉自己张炎他们不过是恶有恶报。但是对从小接受法制教育的他来说，昨天的行为无疑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况且这并不是失手，而是带有主动性质的极端行为。唐森还是无法将自己置换成执法者的角色，因为他心里没有这个准备。

“你的胞波十分混乱，您在为什么烦恼么？”

僵硬的气氛持续了十几秒，露娜突然开口问道。唐森动了动手指，接着转头看着她。

“露娜……我突然觉得很讨厌你。”

“……这是非常不友好的发言，请问原因是什么？”露娜眼神狂闪，显然因为这句话而受到了冲击。

“如果你没有带巴格来太阳系，那么一切便都不会发生了。没有巴格的寄生，也没有这些所谓的超能力，也就没有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确实是我的失误，我愿意向你道歉。”露娜的眼神闪烁的更加迅速，一成不变的机械表情似乎都动摇起来。她是有自我观念的电子生命体，自然也有对错的观念。事实上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想办法展开巴格的回收作业。

“向我道歉有什么用？”唐森忽然坐了起来，眯起眼睛看着露娜：“你自己可以不用沾上任何血腥便解决问题，我这边可就麻烦了！”

“……对不起，我无法违抗创主的意志，我不能伤害生命，我不能那么做……”

“……算了。”

唐森看着动摇的露娜，然后从床沿边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