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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豐寶大口的喘息著,脖頸上印出一道極深的紫青掐痕。
謝承安坐在軟榻上,臉色陰沉,半邊的臉隱在黑暗裡,愈發顯得陰鷙可怖。
余豐寶從地上爬了起來,無聲的收拾著桌子,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良久之後他走到謝承安的腳邊,跪了下去。
「奴才不知道殿下為何生氣?可殿下要是想殺奴才,好歹也讓奴才死個明白。」
謝承安雙眸微微眯起,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
「就因為你的愚蠢,有可能會害死很多人,包括本宮。你說你該不該死!」
余豐寶愣了一下,他雖進宮不久,但是宮裡的爾虞我詐他還是看得見的,今日他作為廢太子身邊的人竟然跑去見了皇上,有心人定會以為這是刻意安排的。
大約往後的日子會愈發難過的。
余豐寶意識到錯誤之後,恭恭敬敬的給謝承安磕了個頭。
「奴才自己犯的錯自己擔著,絕不連累任何人。」
謝承安譏笑一聲,沒有說話。
一個奴才而已,靠什麼擔著?
作者有話要說: 謝承安:你為何跟父皇說本宮病危垂死了?
余豐寶:e,為了晚上能吃魚。
余豐寶:那殿下為何又不殺我了。
謝承安:e,因為你笨。
第9章
月色朦朧,寒風陣陣。
後半夜的時候颳起了呼呼的北風,風聲呼嘯而過,似是嬰孩的啼哭一般。
余豐寶坐在銅鼎的邊上,將自己縮成一團,跳動的火光映在他的面上,可以照出未乾的淚痕,端的是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偏就某些沒心沒肝的人睡的正酣,傳出清淺的呼吸聲。
余豐寶自小的性子便有些彆扭,從前在家的時候,除了幹活之外並得不到父母的疼愛,是以他很沒有安全感,每次只要一做錯事,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他都自責內疚的要死,更害怕父母會將他送去別人家。
戰戰兢兢的長這麼大,到頭來還是被父母送進了宮。
白天裡發生的事,余豐寶細細的想了一遍,他覺得謝承安說的有道理,錯在他。他沒來的時候,謝承安在這宮裡雖活的連下人都不如,但好歹還能留住一條命。
可如今就因為他逞強,為了一條魚,就有可能會連累謝承安送了命。
思及此,余豐寶心裡難過極了,哪還有心思睡覺。
外頭的樹影搖動,在窗戶上投下張牙舞爪的鬼影,余豐寶嚇的瑟瑟發抖,可還是沒臉上床去睡覺,咬著牙硬撐著守在了銅鼎邊,有了銅鼎里傳來的溫度,他才覺得稍稍舒服了些。
……
謝承安醒來的時候,總覺得身邊似是少了些什麼。
而且也不如往日裡那麼暖和柔軟。
長臂下意識的撈了一把,卻撈了個空,他猛地睜開了眼,看著空空如也的床鋪,這東宮裡只有這一床被褥,那人不睡覺是打算要修仙成神嗎?
還是說要跟他賭氣?
或者說是被他晚間的氣勢所嚇倒了?
謝承安從床上坐了起來,餘光便瞧見了銅鼎邊的余豐寶。
他坐在小杌子上,身體抱成一團,小小的一隻,若不是那輕微起伏著的背,謝承安差點沒留意到銅鼎的後邊還坐著個人。
他沉著臉,「大半夜的你在那做什麼?」
聲音裡帶著剛醒時的慵懶和沙啞。
余豐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滿臉驚慌的站了起來,又快速的用衣袖擦了下眼角,局促不安的立在那兒,掌心不住的蹭著腿。
「我……」
他的聲音很低,跟蚊子哼似的,頭也垂的很低,下巴幾乎都要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