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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送客。有人下樓來。為客人泡茶。不,是何干。
&ldo;你千萬不要出去。&rdo;她低聲道,&ldo;姑姑來了,還有鶴伯伯。&rdo;
琵琶喜出望外。怎麼知道的?她沒打電話過去,準是珊瑚打過電話來。也許是榮珠想搶在頭裡,先告訴出來,免得別人議論。還是榆溪說溜了嘴,所以珊瑚過來了,雖然她再也不想與他有瓜葛。
&ldo;待在房裡。&rdo;何干又道,&ldo;一步也別跨出這個門去。&rdo;
&ldo;知道了。&rdo;她得不使何干起疑。等珊瑚與秋鶴一下樓,她就要衝出去,跟他們一道走。到了大門口再拆散他們,放他們兩個走,獨拖她一個回來,可沒那麼容易。總不會在大門口眾目睽睽之下拳打腳踢,門警也不能拿槍脅迫他們。她想像不出秋鶴會打架,可是有個男人總能壯壯膽。
何干拖過一把椅子,促膝坐下,低著頭,虎著臉,搭拉著眼皮。鬥牛犬的表情使琵琶很是震動,剛才還覺得何干不再喜歡她了。顯然還是幫著她的,希望她能與父親言歸於好。
&ldo;現在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rdo;她冷酷的對著地板說。
琵琶沒言語。何干說的一點也不錯。可她也知道這個家裡再沒有使她留戀的地方了。
兩人一齊等著下樓的動靜。寂靜一步步地拖下去。她不忍看何干,她頑固的決斷表情透著絕望。琵琶小時候總明明白白表示她更相信母親的判斷。年紀越大,也讓何干知道她自己的看法更可靠。可是兩人對面而坐,擺出爭鬥的姿態,她猛然覺悟到不能再傷何乾的心,不把她年深月久的睿智當一回事。一出了這個門,非但不能回這個家,也不能回她身邊。
兩人一動不動坐著,各自鎖在對方的監視眼光內。不等最後一刻我決不妄動,琵琶心裡想。她們聽見生氣的叫嚷。兩人都紋絲不動,都覺得起不了身到門口去聽個究竟。珊瑚緊薄的聲音在樓上喊,夾雜著榆溪的怒吼與秋鶴焦灼的講理。提到了巡捕。正是琵琶第一時間想找的人。突檢鴉片,順便拯救她。她也覺得聽到了醫院。驗傷嗎?還是珊瑚提醒她父親上醫院戒毒的事?&ldo;我還得跟他大打出手才把他弄了進去。我救了他的命。&rdo;珊瑚前一向總這麼說。沒有時間給她納罕。腳步匆匆下樓,她心裡亂極了。樓上無論是什麼情況,她都還是可以趁此跟著他們闖開大門。場面一亂,連蒼蠅也飛過了。
&ldo;千萬別出去。&rdo;何干一氣說完一句話。
她怕極了何干不再愛她,柔順的服從了。心突突跳著,聽見一個聲音說:&ldo;大好機會溜了,大好機會溜了。&rdo;
他們走了,穿過過道到廚房與穿堂,再經過男傭人的房間到大門。門閂咕滋咖滋抽了出來,又鏘鄶一聲關上,如同生鏽的古老銅鑼敲了一聲。全完了。
何干與她不看彼此。過了半晌,覺得安全了,何干方起身去打聽消息。
琵琶等著巡警來。珊瑚勢必會舉發他們抽大煙吧?她還有第二次機會。自責業已如強酸一樣腐蝕她。方才怎麼會聽何乾的?
當天並沒有巡捕上門。戰事方殷,阿芙蓉癖這等瑣事算不上當務之急。何干端了晚飯來,憂心的問:
&ldo;今天晚上怎麼睡?&rdo;
&ldo;就睡這兒。炕床上。&rdo;
&ldo;鋪蓋呢?&rdo;
&ldo;用不著,天氣不冷。&rdo;
&ldo;夜裡還是需要個毯子。&rdo;
&ldo;不用,真的,我什麼也不需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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