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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富臣一根竹竿,讓他跳給你看。&rdo;王發說。
琵琶知道問富臣也問不出個什麼道理來。他坐在飯桌的老位子上,極少開口。單獨跟他母親一塊,竟然像受了屈的小男孩,那樣的神情在他這樣憔悴的臉上極為異樣。
他守寡的姐姐也為了錢來,隔的日子長些,因為她是嫁出去的女兒,不該再向娘家伸手。她也曬得一張棗紅臉,只是臉長些,倒像是給絞長的。何干稱她女兒&ldo;大姐&rdo;,這種久已失傳的習慣讓母親在女兒的面前矮了一截。她也叫琵琶&ldo;大姐&rdo;,所以講起她女兒來稱為&ldo;我家大姐&rdo;,以資識別。但是有時候跟琵琶特別親熱,也叫她&ldo;我家大姐&rdo;。我家大姐生得既蒼老又平凡,媳婦也帶著來了,想到別人家裡幫工。從哪裡來的,這棗紅色的種族?
&ldo;鄉下什麼樣子?&rdo;琵琶問何干。
&ldo;噯,鄉下苦呵。鄉下人可憐啊。&rdo;她只這麼說。可是吃飯的時候她說:&ldo;別這麼挑嘴,鄉下孩子沒得吃呵。&rdo;說著眼睛都霧濕了。
有次她說:&ldo;鄉下孩子吵得沒辦法,舀碗水蒸個雞蛋,一人吃一匙,騙騙孩子們。&rdo;
王發下鄉收租大半年了,這向來是帳房的差事,可是沈家人總叫個可靠的老家人去。田地靠何乾的家鄉近,也和王發的家鄉近,可是他家裡沒人了。他娶過老婆,死了,也沒留下一兒半女。何干到男傭人的屋子找琵琶和陵,總會找他說說話。他給她倒茶,再幫姐弟倆添茶,茶壺套在藤暖壺罩里。
&ldo;喝杯茶,何大媽。&rdo;
&ldo;唉哎噯,&rdo;她作辭道,&ldo;不麻煩,王爺。&rdo;
他把茶端到門口。老媽子們有條不成文的規矩,不進男傭人的屋子。
他回屋裡坐在小床上,何干站在門口。陵在床上爬來爬去,掀開枕頭找枕下的東西。
&ldo;鄉下現在怎麼樣,王爺?&rdo;
&ldo;老樣子。&rdo;他咕嚕了一句。
&ldo;還鬧土匪?&rdo;她問道,眯細著眼,等待著凶訊。
&ldo;到處都鬧。我在的時候來了四趟。&rdo;
&ldo;噯呀!&rdo;心酸的嘆息由齒fèng間呼出來。
&ldo;現在好多人有槍。&rdo;
&ldo;噯呀!年景越來越壞了。&rdo;
&ldo;我也學了打槍。橫豎閒著也是閒著。&rdo;
&ldo;噯呀!鄉下這麼亂。&rdo;
何干離鄉太久了,許多事都是道聽塗說,想像不出來。王發往下說,她糙糙點頭。琵琶覺得他們都是好人,老天卻待他們不公平。她很想要補償他們。
。等我大了給王爺買皮袍子。&rdo;她突然說。
兩人都好像很高興。何干說:&ldo;大姐好,分得出好壞。&rdo;
&ldo;是啊。&rdo;王發說。
&ldo;我呢,大姐?我沒有?&rdo;何干說。
&ldo;你有羊皮襖了。我給你買狐狸毛的。&rdo;
&ldo;真謝謝你了。可別忘了,謝過了就不作興反悔了。&rdo;
&ldo;等我大了馬上買。&rdo;
&ldo;陵少爺昵?&rdo;王發說,&ldo;陵少爺,等你大了老王老了,你怎麼幫老王?&rdo;
陵不吭聲,只是在床上爬,東翻西找。
王發與何干苦笑,並不看彼此。論理他們是該得到遠比工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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