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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熟慣街上營生的一搭眼瞅,便知道是有鋪子新開張了, 果聽得旁邊有人問道:「這可是池家新開得那家食店?」
他一下恍然,便也跟著問:「就是雲橋上頭的池家食鋪?」
「可不就是這裡!」那人見著他大汗淋漓的模樣, 便問道:「你怎的來得這般晚?」
晚?這人看了看頂頭太陽, 有些稀奇。
還不到日中,怎麼叫晚。
「都這會子了,還不叫晚!」那人哂笑道:「我從雞叫時候過來, 就開始排著了!」
「你老排了半日, 還不是跟我一起吊在這最末尾?」這人哈哈笑:「難道個個要爭先去排什麼池家食鋪,天不亮便過來, 等著天亮這幾個時辰, 卻都沒人?」
「哪個與你排到一處!」那人揚了揚自己手裡的木牌:「我早已約得了。若都是要這會進店吃飯的,怕是要擠到一整街上去, 都靠這牌子預先約了時間過來。」
這人捉了花牌來看時,上頭正兒八經刻著三百一十四,不由吃驚:「若等到進去吃的時候,還得排上多大會兒!」
「不過再等個幾天, 有什麼要緊,有這牌子, 能吃三次對摺,也是划算!」
這人一時好奇, 也進了那長隊,一路排過來,只聽得不停有人閒話,問自己左近人道:「你也是打南橋過來的?」
「可不是!泰安食店的申店家可是掛的好牌子哩!」這兩人說著,便都笑起來,明顯其中又有一段故事,這人便好奇問他們:「原來池家還和泰安食店的申家有瓜葛?怪道這般熱鬧!」。
那兩人都哈哈大笑,跟他道:「何止瓜葛,如今只你不曉得,是一齣好戲嘞!」
因池小秋當街那一場大鬧,從申大郎連著周大廚都攪弄進了這場是非當中,周大廚本是愛惜名聲之人,後頭聽人問他「雲橋上頭小囡囡哪裡惹他不快」,這才知道申大郎事情沒辦妥,倒給自個潑了一盆髒水,便氣急敗壞喚了申大郎過來,將他罵得狗血噴頭。
申大郎滿心鬱郁,剛從周大廚那頭頂著晦氣回來,便見一群人簇擁著幾塊牌子過來,見他時,都笑開了。
「申店家,前日你要幫忙的池家姑娘,給你送牌子來了!」
小齊哥如今做事越發伶俐,指使人將牌子立起來,上頭斗大幾個字「池家食鋪」刺得申大郎腦子疼,再也沒法講究涵養,頓時氣變了臉色。
偏小齊哥看不見似的,還趕著問他:「不知申店家那幾家門店在什麼地方?咱們親送了去,也省得占了貴店人手功夫!」
圍著的人便七嘴八舌給他們指了地兒:「這條街上過去,東邊第二家,燈籠上掛著申字兒的那個!」
「還有西街倒數第三家,獨這一家是朱漆牌匾!」
之前確實他自個說出的話,申大郎當著這麼多雙眼睛,連個不字都沒法說,只能眼看著池家食鋪的牌子抬著自己門前,小齊哥還當著眾人面與他一揖:「還得多謝申店家,這般幫襯著我們東家,若有人問時,煩請說句,開張前頭三天放牌子,三次對摺,咱東家說到做到,大伙兒可莫要錯過了。」
說完又與周邊人團團一禮:「若這牌子忘了掛出來時,還煩請諸位多提醒提醒了!」
眾人便笑著轟然應道:「自然要多提醒提醒!」
前些日往各處租房子受了好一頓氣的小齊哥心中大暢,回來跟池小秋學樣哈哈笑道:「小秋妹子,你是沒見那申大郎的臉色…真好痛快!」
韓玉娘聽得心驚膽戰,勸池小秋道:「凡事也該留些餘地,你這麼大喇喇送過去,不是在打他們的臉?若是他們發起怒來,到時候撕破臉皮,好賴旁人家的店開得比咱們久,柳安鎮裡頭紮下了根的,真要折騰起來又要怎麼辦?」
池小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