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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府太太忙著看新得的鬥草簽,連池小秋問她菜單有無要改的,都沒回過神來。
她只得看向半晌靜聽,從沒開口的桑羅山。
「池姑娘這單子擬得甚合家母之意,定金先行送到,若有要採買的,姑娘便使人上府里來,說與我便是。」
桑羅山這一番話,池小秋既得了好處,又多了錢,對這桑府里諸人的好感不斷飆升。
桑破廬一邊將她往外送,一邊默然。
池小秋便趁著這時候,好好看了一下這桑家宅子,她在外只聽過徐家花園子,不想桑府精緻處比它更甚。
桑羅山見她對這治園之道頗有興趣,便道:「家母閒時便賦時於治園,每到閒時,就隨意撿著一片地方,拆了山亭石溪,重布其中,這片地方再過幾月來看,便又換了一番光景了。」
池小秋終於明白,為什麼桑家花園子不顯露人前了。
人家府上這花園子拆了重蓋,就如她換個花瓶擦個架子一般容易,便養上幾盆花,開了也能再開個宴。
嘖嘖嘖,這大戶人家的日子,閒也閒得這樣費錢。
「池姑娘自家開店,可有煩難處?」
嗯?
池小秋愣了一下才醒悟過來,桑羅山方才問得是她店裡,忙搖頭:「 並沒什麼煩難處——便有,忱哥二姨師傅小齊哥惠姐都來幫我。」
不過幾天,原本以為是孤家寡人的池小秋,忽然就冒出了許多親戚,桑廬山不禁放慢了腳步。
這忱哥小齊哥,都是誰呢?
第109章
「這麼晚, 你去了哪裡?」
韓玉娘才進門來,就見一向埋頭在廚下,根本不管旁事的薛一舌正站在院中, 兩隻眼睛用力瞪著她。
「秋姐兒入秋的衣裳還沒備齊, 我…我去絲線鋪子裡頭看看…有沒有什麼新花樣。」
韓玉娘一向老實, 讓薛一舌突如其來一嚇,頓時話都說不利索。
更別提這話是謊話。
她雖性子弱, 卻也不全然是泥捏作的,和薛一舌一貫也不大對付, 兩人一向並無交集。
薛一舌瓮聲瓮氣道:「你既是小秋丫頭親眷, 就該知道那丫頭倔脾氣,打定的主意再沒旁人能動。」
韓玉娘能明晃晃地感覺出薛一舌對她的不屑:「你自家日子過得也不利落,就莫要多給你姨甥女添事。」
韓玉娘難得生氣起來, 有意想跟他分辨兩句什麼, 卻見薛一舌也不再理會她。
門一關,自己又往廚下窩去了。
韓玉娘這口氣松得自家都沒察覺, 在家又耐了兩日, 終於等著了先前約好的日子。
「何嫂子,怎麼樣, 可尋摸些好人家?」
「我的妹子,也是你有福分,雖說得急,我這幾天, 連茶水都沒好生喝,把這五橋四柵的人家跟過篩子似的, 從上到下,從左到右, 從前到後,從殷實的到老成的…」
何嫂子原是這中橋的一個媒婆,平素走街串巷慣了,要論口彩可是一等一,明曉得韓玉娘發急,還這麼一條條一個個不急不慢順過來。
韓玉娘坐立不安,又不敢催,只好忙給她添了杯水,趁她咕咚咕咚下咽的功夫,尋到了追問的縫隙。
「可辛苦嫂子了,可尋著了合適的?」
「若連我何芳娘都尋不著,這四里八鄉你還能去找誰?」何嫂子哼了一聲:「不是我說,你這條條框框也著實多了些。」
她將韓玉娘前幾日數給她聽的,又都一樣樣數回去:「第一,要人才好,模樣少說中等,還得知道疼人,第二,總得有一門傍身的手藝,家裡有些閒財,第三,最要緊的是家裡頭有個和氣公婆,不攪家的大姑子小姑子,還得有和順妯娌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