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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憧憧，從倆人的瞳孔里划過。

到了地方，夏河剎車，說道：&ldo;下來吧。&rdo;

顧生這才把雙手從他口袋裡抽出來，下去的時候身子還晃了一下。夏河把自行車推進院裡，整棟樓都熄了燈，很是僻靜。他故意把樓梯踩出響動，讓那感應燈亮起來。顧生跟在他後面，縮著脖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ldo;都凍僵了。&rdo;

夏河從兜里掏出鑰匙開門，進了屋後，還是一陣冷意刺骨，但心裡卻溫暖了許多。

他對顧生道：&ldo;去用熱水泡個腳吧，舒服些。&rdo;

顧生邁步進門，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像個甩手大少爺：&ldo;你幫我接一下水可以嗎?&rdo;

雖然這事對夏河來說心甘情願，別說接水，做任何事都行，但出於某種特殊情愫，他刻意擺出一副不情願的表情：&ldo;你沒手還是沒腳?&rdo;

對方說：&ldo;我腿麻!&rdo;

繼而，夏河走進衛生間，幫他接了盆熱水端出去，放他腳邊，說：&ldo;一會兒自己倒掉。&rdo;然後轉身去找衣服洗澡了。

等他洗完澡出來，見顧生還把腳浸在水裡，背靠沙發眯著眼小憩。夏河走過去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說：&ldo;別把腳泡爛了。&rdo;

顧生睜開眼，那目光映著光亮，深邃而簡潔，透過瞳孔似乎能望見他的內心，似乎又什麼都望不見。

&ldo;幫我倒了吧。&rdo;他把腳抬起來說。

夏河嘆了一聲，彎腰把盆端起來，然後走進浴室倒掉，隨即又找了塊擦腳布扔他身上，&ldo;這你總不需要我幫你擦吧?&rdo;

&ldo;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的。&rdo;

夏河轉身走開，臉色一直處於不耐煩的狀態。

顧生卻說：&ldo;你就這麼煩我?&rdo;

他忽然頓住腳步，回過頭，像方才對方看著他那樣看著對方。

顧生站起身來，眼裡沒有了戲謔與張揚，反倒是一本正經，沉著臉，向夏河靠近。

夏河沒見他這樣過，一時有些吃驚。

顧生走到他面前，挨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溫熱的臉頰。夏河往後退了兩步，撇過臉走開：&ldo;你去喝點水醒一下酒吧。&rdo;

&ldo;我沒醉，夏河。&rdo;

顧生說：&ldo;你討厭我是吧?&rdo;

他隱忍著，內心卻瞬間被擊碎，就像望穿秋水後的那一瞥，所愛隔山海時的那一步。所有事情都可以被瓦解，因為很想去在乎，卻束手無策。

&ldo;別這樣說，我不討厭你。&rdo;

他轉過身，顧生赤腳再次走到他面前，&ldo;夏河，你告訴我吧，我想聽你說真話。&rdo;

夏河盯著他的眼睛，第一次沒有躲開。

&ldo;你想聽什麼?&rdo;

&ldo;你別裝了，你知道我什麼意思。&rdo;

&ldo;我&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他欲言又止，嗓子像粘在了一起，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顧生猛然抬手摸上他的臉，有些使勁，但夏河沒在意，腦子裡一團糟，很害怕，從來沒有過這麼害怕。

顧生貼近他，吻了他的嘴唇，用力吸允。很生澀的吻法，讓夏河驀地深深皺眉。

他伸手推開對方，看著他說：&ldo;你瘋了?&rdo;

顧生克制住自己的喘息，說道：&ldo;我故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