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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這麼些年了,我還是不明白。」蔣衡說:「你拉紅線就算了,連分手的居然都管,你那婚介所還包售後嗎?」
「你不懂。」葛興的聲音很飄渺:「我就是想證明,咱們這種人,也不是醉生夢死得過且過的——憑什麼做gay不能有幸福,不能有長久?」
蔣衡愣了愣。
「我是沒機會了。」葛興說:「你們加油吧。」
葛老闆難得吐露點心事,沒用他那套博愛論糊弄人,自己說完了也有點不好意思,幽幽地嘆了口氣,就藉口要去玩兒掛斷了電話。
蔣衡被葛興這麼一打岔,僅剩的睡意也徹底消失了。
他捏了捏鼻樑,看著掛斷的手機屏幕,最後決定放棄無效的睡眠休息時間。
他選擇性地無視了高景逸的「警告」,往律所辦公室打了個電話。
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個點兒了還有實習生留在律所加班,蔣衡的電話剛響了兩聲,就被人接通了。
「之前高總是不是轉過來一個案子?」蔣衡說:「把資料發給我吧。」
第16章 「……紀堯?」
紀堯以為,郝雨說的「等消息」是等處理方案和溝通結果,沒想到他等著等著,等來一個休假通知。
「小紀啊,你千萬放心,院裡這邊絕對沒有別的意思。」郝雨像是生怕他多想,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是這樣,主要是最近醫鬧傷醫新聞太多,院裡也是為了保障你的安全——你是沒看到李家家屬的那個架勢,我之前送他們出去的時候,看大廳還等著幾個五大三粗的青壯年男子,也不知道是家屬還是保鏢,看著就滲人,誰知道李女士會不會突然上頭,做出點什麼來。」
最近幾年醫患關係緊張,熱搜上時不時就冒出個血濺診療室的事件,搞得全上海都在做傷醫殺醫的應急預案,誰也不敢抱著僥倖心理冒這個風險。
紀堯雖然不大樂意,但到底還是有點打怵這種不講理的病人家屬,聞言放下手裡的簽字筆,問道:「休多久?」
「一周吧。」郝雨比了個一的手勢,嘆了口氣,為難道:「其實你也知道,你們科室缺人得厲害,但是沒辦法,還是安全更重要。醫鬧年年都有,醫生培養起來可不容易,要是為了這點誤會出什麼事實在不值當。而且之前幾個月科室人口不足,你幫忙加了不少班,現在也正好調休。」
「這段時間裡我們會儘可能跟患者家屬溝通交流,能達成共識當然最好了。」郝雨說:「院長的意思是呢,這段時間就算你的正常調休,咱們走自己的行政考勤流程,你補個調休申請單上來就行。」
紀堯明白他的意思,走行政流程,就等於他是工作內調休,跟患者家屬和醫療事件沒有關係。
「行。」紀堯說:「謝謝主任。」
郝雨搓了搓手,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也是辛苦你了。」
郝雨真心實意地替他發愁,紀堯反倒沒他那麼擔心。
做醫生的,職業生涯里總能遇見那麼幾次麻煩。紀堯看得出來,李玲華不屬於極惡意醫鬧的範疇,她不說要賠償,只說要討公道,就是典型情緒激動、無法接受兒子死亡事實的母親。
這種人說麻煩很麻煩,因為常規手段的賠償或道歉對他們來說都沒用;但說簡單也簡單,只要對方能冷靜下來接受現實,也就沒事了。
就當帶薪休假了,紀堯想。
他送走一步三回頭的郝雨,然後回到辦公室把最近病人的病例整理好交接給被臨時抓回來值班的同事。
同事唉聲嘆氣地趴在辦公桌上,一臉生無可戀地抬眼看他:「你這一休假,我得忙到腳打後腦勺。」
「辛苦幾天。」紀堯說:「我也希望醫務科那邊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