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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田興國說：&ldo;他和趙烈梅相好的事被趙烈梅的姐姐趙烈果捅出去了，全村人都知道了，祝永達很苦惱，咋有心思搞工作呢？&rdo;田廣榮故意說：&ldo;興國，你不要胡說，那是風言風語，就是真有這事，家醜也不可外揚呀。&rdo;田廣榮一看李同舟已沉下了臉，知道目的達到了，就什麼也不再說。

企業檢查畢，鄉黨委召開總結會，各村的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以及鄉村辦企業的廠長、經理都參加了。在會上，李同舟表揚了松陵村的水泥廠，批評了楊柳村的造紙廠。在談到當前的工作時，李同舟說：&ldo;全鄉有三個村把去年的提留款還沒有收交齊，這三個村今天得表個態。&rdo;他的口氣變得很嚴厲：&ldo;我們的村幹部這樣干是不行的！消極抵制，用對付國民黨的辦法對付鄉黨委，這樣下去，鄉黨委不答應，全鄉人民不答應！要干，就干好；不想干，就走人。&rdo;他說，據他了解，有些村的幹部把心思沒有放在搞工作上，只知道鑽針線笸籃，整天和人家的女人拉拉扯扯，鬧得滿城風雨，簡直不像話！李同舟的話一出口，各村的幹部面面相覷，不知道李同舟在說誰。接下來，李同舟叫沒有收齊提留款的三個村的支部書記表態，限定收交提留款的日期。三個村的支部書記，包括祝永達在內，誰也不先開口。李同舟向會場上掃視了一眼，點名叫祝永達先說。

祝永達已明白，李同舟完全是衝著自己來的，他按滅了手中的煙說：&ldo;我先不說啥時候能把提留交清這件事，我把沒交提留款的這幾十戶人家的名字給大家念一遍，再說說，他們為什麼不交提留。&rdo;祝永達打開筆記本，把沒有交提留的三十四戶人家的戶主念了一遍，他說：&ldo;我說一說田得安沒有交清提留的原因，田得安承包了七畝七分土地，各項提留款是六百二十三元。去年，田得安打了兩千八百斤小麥，一千二百斤玉米，農業收入一千六百二十元。化肥、犁地、碾場、澆水、農藥等各項投入是八百二十元，按理說，還剩餘八百元。孩子上學，家庭各項開支四百元，剩下的三百多元。本該能交一部分提留的，田得安的女人住院花去了五百三十元，向親戚家借了三百元，五口人的口糧就沒有著落了。也就是說，田得安種了一年地，欠帳一千多元&rdo;祝永達接著說：&ldo;還有瘸子田三，他家更慘，瘸子本人是殘疾，地里的收成不好，家裡只有兩間半廈房，房子很老，天一下雨，人跟住在雨地差不多，家裡只有一個木櫃，炕上只有一張爛蓆子，所有的家具折價不到三百元，他每年打的糧食連口糧也不夠……&rdo;祝永達還沒有說畢，李同舟就打斷了他：&ldo;照你說，他們不交提留，還要政府照顧？&rdo;祝永達說：&ldo;不是照我說，實際情況就是這樣。&rdo;李同舟說：&ldo;你不要擺困難，只說什麼時候能交齊。&rdo;祝永達站起來說：&ldo;李書記，既然是開會，叫我發言，我就實話實說，我以為，作為鄉黨委鄉政府，應當對這些實際情況有所了解，咱們不要說給老百姓解決多少問題，辦多少實事，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已成為老百姓的禍害，老百姓的死對頭，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我們已經不是他們的幹部，是他們要搬掉的石頭。我們坐在這裡，整天玩味數字，被虛假的數字所陶醉，數字不能當錢花。我們辦了那麼些企業，能替老百姓減輕多少負擔？老百姓從中得到了多少實惠？就拿我們松陵村水泥廠來說，這幾年給村上交了多少利潤？老田是廠長，他心裡清楚，這個項目我們當初就不願意上，鄉黨委逼著我們上，如今，貸款和虧損已累計二百多萬，這樣下去，咋辦呢？&rdo;李同舟一聽就躁了，他不叫祝永達再說，其他兩個村的支部書記聽祝永達這麼一說，也實事求是地擺了困難。李同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