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2/4 页)

敢吭聲。

這一幫人到了瘸子田三家裡，瘸子田三沒在家，他們向田三的女人要錢，田三的女人說：&ldo;沒有錢。&rdo;他們便進了房間裡搜尋，田三的房間裡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這些人不甘空手而去，一個幹部一看房檐台上有幾蛇皮袋子小麥，就給程伍強說，拉麥子吧。程伍強吩咐一個幹部從田三的後院裡拉來了架子車，田三的女人撲在糧食上，用雙臂抱住哭著說：&ldo;那是我們的口糧，你們不能拉。&rdo;程伍強說：&ldo;沒錢就拿糧食抵帳。&rdo;田三的女人說：&ldo;你們還叫我們活不活？&rdo;程伍強說：&ldo;誰叫你們不活？&rdo;田三的女人說：&ldo;你們！&rdo;程伍強說：&ldo;嘴還硬，打！在嘴上打！&rdo;一個年輕人把田三的女人拖在院子中間，左右開弓，扇女人的耳光，女人大叫不止，喊爹喊娘。病臥在炕上的田三的父親從房間裡出來阻攔，被這幾個人幾腳踢倒了。田根根的女人來串門子，她一看，這幾個幹部正在打田三的父親和田三的女人，便打抱不平：&ldo;你們咋能打人哩？&rdo;話音未落，這幾個人又撲向了田根根的女人，他們拳打腳踢，立時打得這女人鼻青臉腫，連聲求饒。一個幹警抓住她的頭髮問道：&ldo;說！看見打人來沒有？&rdo;女人說：&ldo;沒有，我啥也沒有看到。&rdo;田根根的兒子來找母親，一看母親被人圍打，喝喊一聲：&ldo;住手！&rdo;那幾個人正打在興頭上，回頭一看，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便一齊撲向了田根根的兒子。田根根的兒子見勢不妙，扭頭向院門外跑，這幾個人在後面猛追不舍。田根根的兒子跑到院門前&ldo;哧溜哧溜&rdo;爬上了一棵中國槐，蹲在樹杈上不敢下來了。

這一幫人鬧了半晌，又到了八組的祝萬倉家。在祝萬倉的家裡搜，搜來搜去，只搜出來七塊六毛錢。祝萬倉的老父親出來求饒，他們叫老漢跪下，不要出來。他們威嚇老漢：&ldo;你再多說一句話，就要挨打。&rdo;一個鄉幹部看見祝萬倉的豬圈裡有一頭肥豬，就給程伍強說，拉回去殺了，飽吃幾頓算了。程伍強說：&ldo;只要能抵錢的咱都要。&rdo;那幾個人便去豬圈裡吆豬。豬不走，他們便掂來鋤頭亂打，一會兒，將豬打死了。

祝永達、祝萬良、馬志敬幾個村幹部聞訊趕來時，這一幫人準備撤離。祝永達他們把這一幫人攔住，不叫他們走。程伍強說：&ldo;祝永達，你不要跟上攪，你跟上再攪，今天就撤你的支書。&rdo;祝永達說：&ldo;我當不當支書和你程伍強事不相干，你們打人，我們不答應。&rdo;馬志敬說：&ldo;你們這樣做，還像共產黨的幹部嗎？&rdo;一個幹警把大檐帽子抬了抬說：&ldo;你再嘴硬，連你也要打。&rdo;這時候，田水祥挺身而出：&ldo;你娃娃口氣還大，你動我們馬主任一指頭試一試？&rdo;田水祥雙眼瞪得跟牛卵子一樣圓。那個幹警向田水祥跟前撲，田水祥一點兒也不畏怯，半步也沒後退。祝永達站在了田水祥前邊，他說：&ldo;你敢打，就打我。&rdo;程伍強攔住了那個幹警。馬志敬說：&ldo;你們把打倒的那幾個人送到醫院去，不去，我們就抬上人去縣政府告狀。&rdo;一個鄉幹部說：&ldo;你們告去，我們走呀。&rdo;站在祝永達後面的幾十個莊稼人一看這一幫人要開溜，他們圍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了。程伍強一看憤怒的群眾，知道來硬的不行，話就軟了。他給祝永達說：&ldo;我們回去叫鄉醫院派兩個醫生來，看把他們究竟打成啥樣子了？&rdo;田水祥高喊一聲：&ldo;不行！想溜？沒門兒。&rdo;那幾十個莊稼人都跟著吶喊：&ldo;把打人的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