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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後, 他們之間有了新的交集,這個交集名為:齊遠聲。
如果姚陌不認識齊遠聲, 不認識宮漁,今天便不會坐在這裡管這個閒事。
「結,怎麼不結!」王亦宸大著嗓門。
「那麼,宮漁知道你的事嗎?」
他沉默半晌, 舌頭抵著牙齒, 歪頭揉了揉眉心,「她撞見過我倆。」
明明宮漁和王亦宸才是即將結為夫妻的一家人,在王亦宸嘴裡, 宮漁成為了一個闖入者,而他和別人才是「我倆」。
「ok,如果宮漁知道這件事,那我沒話說了。王亦宸,你以後好自為之。」
姚陌應該感謝房記成,她雖然沒能赴會,卻偶遇了一齣好戲。姚陌拿起包,王亦宸叫了句:「姐。」
她停下動作,只是因為兩人確有血緣關係。
他說:「不是,人活著就這一輩子,很多事情別人看不清楚的。」
「嗯。」她沒有反駁。
走出門,陽光正盛,姚陌並未撐傘,走一會兒,臉上感到燒灼。一輛拉風的大奔駛過,還有其他家用車、快遞車、外賣車。
姚陌以前喜歡觀察攘攘眾生。她今天感受這股活著的氣息,忽然想吐。
侍應生續了兩次杯,王亦宸依然坐在原地。
他看到自己被剪成了兩半,兩個他在腦子裡拉扯。
一方面,
王亦宸自小跟著王暉上酒桌,其他叔叔伯伯領著不同的阿姨或姐姐來吃飯。和家裡的那位不是同一人。實際上不到一個小時前,王亦宸在商場見過他們的老婆。
「男人在外掙錢要學會逢場作戲。」王暉這樣說。
學著紓解壓力,學著找樂子,在他高中畢業時已經見識過。
另一方面,
王亦宸又感到哪裡不對勁。如果忠誠、豪爽、擔當,都是構成他的人格的一部分,是他待人的準則,那麼為什麼在男女關係這個領域,這些準則卻不適用了?
關鍵是——面對男女關係,他身邊沒有哪個男人適用這些準則。忠貞是用來限制女人的。
王亦宸忽然鬆了一口氣。
類似「別人也這樣」的想法,緩解了他的不安。如果出軌是一塊巨石,下面已經密密匝匝站了一群人,分給每個人的重量自然會減輕。
他小的時候見過母親聞著父親的衣服垂淚,但那已經很久遠了。久到王亦宸懷疑這份記憶是否真實。
畢竟這些年來,母親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她的姐妹舉辦沙龍、開派對、做慈善,活得很充實。
齊遠聲聽說王亦宸婚前出軌的事,在家裡唾棄了不少次。看姚陌的臉色,似乎不在意他罵她表弟,於是放了心批判。
齊遠聲表示要和王亦宸割席,以此自證清白。
他的第一反應是給宮漁打電話,打開通訊錄,壓根沒存宮漁的手機號。
調到微信界面,齊遠聲想,其實自己不適合說這個事。
之前齊遠聲決定進修哲學,王亦宸和宮漁輪番上陣勸他。那段時間宮漁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他決定要離宮漁遠一點,離王亦宸也遠一點,退出了創業。
再之前,王亦宸和宮漁還只是普通同學。放假後王亦宸睜開眼第一件事:拿起手機給宮漁發消息!
有時白天分享生活的趣事,卻在傍晚才收到對方不走心的一句:【很棒吖】。
兩人原本無緣,全靠王亦宸厚臉皮。
齊遠聲不能坐視不理。
齊遠聲提醒:「王亦宸,你以前真的真的很喜歡宮漁。」
哪曉得王亦宸聽到齊遠聲的聲音更加火冒三丈,就像油鍋進水後炸了起來,在電話里一通發火。
齊遠聲不會慣